“他真的不是仇。”劳鹭急了,她肯定面前的人不是赵亦筹,从长相到气质,完全没有相似点。
十一抬头看向小王爷,脸上的神情未名。而小王爷此时却看向劳鹭,眉头微皱,神情亦是另一种未名。
“鹭子。”燕十一扯了扯劳鹭的袖子,强行拉着她一同跪下。
劳鹭慢慢从愣神中反应过来,顺从地听着燕十一的安排,跪在了他身边。
“王爷,劳鹭姑娘认错人了,她找的赵亦筹另有其人,惊扰了王爷。属下愿替劳鹭姑娘领罪,王爷恕罪。”燕十一拱手赔罪道。
“属下愿替劳鹭姑娘领罪,王爷恕罪。”燕云十一骑都跪下谢罪。
小王爷的面色恢复如初,微笑着摆了摆手,“无妨,认错人而已,也是常有的事情。本王也是好奇,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位有趣的姑娘,才想着见一见。”
“多想王爷宽宏大量。”燕十一等人齐呼,劳鹭也马上学着样子做。
“嗯,如今见到了,仿若没有传闻中的那样有趣,本王有些失望。”小王爷说着朝劳鹭看,此时劳鹭低着头看不见脸。
劳鹭低着头,心里不太舒服,什么叫做觉得有趣想要见一面,现在又什么觉得不有趣了,这是把自己当成人还是一个物件?
“好了,你们下去吧。燕大,明天朝食过后来一下。”小王爷说着转身进书房。
“是,属下遵命。”燕老大拱手。
见燕云十一骑纷纷都站起来了,劳鹭才敢抬头。这一抬头正好对上了小王爷的最后一丝目光,方向是自己还是十一?不过来不及劳鹭多看。书房的门彻底合上了。
“十一……”劳鹭正想开口说,就被燕老大拦住了,他低声道:“劳姑娘,有什么话,回燕园再说。”
燕十一也朝劳鹭点头。劳鹭安安静静地跟着他走出景王府。劳鹭觉得自己真是忽视了古代与现代的不同,自己的随心所欲在民间没什么。最多被百姓评论为没家教或者更差些轻浮之类的。在孟州有十一他们撑着腰,在官府为所欲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现在在开封,在最为尊贵的皇族脚下,一切言行都可以关乎自己的脑袋还可不可以继续呆在脖子上,有可能还要连累身边的人。在这个大官如云,皇亲国戚成群的地方,燕云十一骑不再是可以处处撑着劳鹭。他们甚至需要下跪受罚来救自己。
劳鹭心中想着,同燕十一一同骑在凌云上。不由地握拳。她决定一定要小心翼翼,谨慎言行,不能连累十一和燕园里的所有人。
皇权的冲击第一次让生长着相对自由的社会中的劳鹭感觉到了身份的差异,也让她下定决心,以后无论做什么,都不能连累到身边疼爱自己的人。
劳鹭感觉到了燕十一的体温,不由地往他怀里拱了拱,寻求安慰。
燕十一会意。一手放下马缰,从后揽住了劳鹭,往怀里压了压,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放心,我会帮你找到他的。”
劳鹭微微地点头,不过心里觉得奇怪,赵是皇姓,赵亦筹这个名字是除了自家这个外来者,全天下百姓都知道的小王爷的名字,这大宋朝,真的还会有第二个赵亦筹吗?
劳鹭的这个想法,在众人抵达燕园之后,燕老六证实了。原来众人都觉得奇怪,谅这世上谁还敢叫赵亦筹这个名字,所以都一致认定,是劳鹭记错了。
劳鹭也不和他们争辩,可是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这事情很奇怪。
夜已经深了,劳鹭跟着燕十一去了他的院子。燕园的各位嫂子已经完全把他们当做夫妻处理了,所以也只整理了燕十一的房间。
劳鹭跟着十一进了他的房间,只看一眼,便被这房间里铺天盖地的红色给惊呆了。床帏是红的,帘子是红的,床单是红的,连床上叠着的几床被子也都是红的。
“这是新房?”劳鹭自言自语道,这是没有古今差异的,红成这样,一看就觉得是新房,就差没有一个大红喜字和那对龙凤烛了。
燕十一看着这房间心里却觉得矛盾,如果现在鹭子真的是自己的新娘,那这一屋子的红色,自己是最爱不过了。但是现在,鹭子并没有嫁给自己,而且还要陪她去找那个“赵亦筹”,鹭子还可能跟着“赵亦筹”离开自己。这样一想,这一屋子的红色却有些伤人心。
“十一,这里有一张软榻。”劳鹭兴奋地叫起来,“今晚不用睡地板了,好棒。”说着就往榻上靠了一下,拱了拱,又软又舒服,劳鹭开心地眯着眼。
燕十一摇头,心说,就算没有这张软榻,也绝对不会让你睡地上的。道:“你睡床,我睡塌。”
“塌比较舒服。”劳鹭扒着塌的扶手,可怜哒哒地抬头看着燕十一,一脸哀求。真相是,劳鹭从未睡过塌,好奇的紧。
“好吧,你喜欢就行,晚上睡得不舒服了,找我换。”燕十一一见劳鹭撒娇的眼神,顿时就投降了,伸手摸了摸软榻,还好真的挺软的。
“那我去抱被子。”劳鹭看了看各位嫂子准备的薄被,正好适合现在这样入秋的日子盖。
“多抱一床,垫在下面,软一些。”燕十一说着去帮劳鹭拿被子。没成想被子一抖,一块纯白色的帕子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