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脸上露出了悲切的神色,缓缓道:“要说这样的事情,的确有一件,这是下官造的孽啊。”悔恨到不行的表情。
“快说。”燕十一觉得不耐烦了,这老头真烦人。
“当年从外港驶了一艘破船过来,上面挂了黑布。”县令道,“船上系黑布,这证明是艘强盗船。孟州的百姓生活富足,的确有些富余的东西,被强盗盯上也是正常的。当年我听说了这件事情,就带着所有的衙差和一百名民间兵,去围剿。”
县令说着,脸上的表情愈发悲切了,“谁知道船上的人拼死抵抗,临了,全部死了。那时候才发现只是一艘很大的渔船,上面是渔夫和妇孺。”
“死的很怨。”劳鹭心说,满足条件。“没有好好安葬吧?”
县令闻言,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有些支支吾吾,“的确没葬,当时民间的兵原本是保卫家园诛杀强盗,后来成了杀人犯。下官实在不忍这些义士受牢狱之苦,所以私自把船,连同尸体烧了。”县令说得,小小的眼睛都垂泪了,看上去真诚地让人感动。
“下官知道这件事情迟早会被人发现的,有什么罪责就由我来承担。”老泪纵横啊。
“做官的就是会说话,三下就把事情和自己撇清了,好落了个好名头。”劳鹭用胳膊捅了捅站在旁边的燕十一,原本还以为是个木讷的官呢,原来贼精。
劳鹭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脸都黑了,县令黑得最厉害。
燕十一抚额角,“就算知道也不要说出来嘛,弄得县令多尴尬。”燕十一用目光严厉地谴责劳鹭,转头用自己最温和的声音安抚县令,“县太爷啊,你不要建议,她有个缺点,不会绕弯,只会说真话。有得罪之处,请多多包含。”
县令的脸又黑了几分,一口逆血差点喷了出来。
劳鹭撇了撇嘴,“你也好不到哪去,你看,县令被拆穿了真面目都要吐血了。”
燕老大额角一抽一抽地,改天一定要让老六教一下这两个人为人处世的道理,以免因为一时说话不当,遭致杀身之祸。
县令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不过倒也不是很心急,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尸体也没了,查不到什么了。
劳鹭朝着燕十一耳边说了几句,燕十一点头,对燕老大道:“大哥,我们先回去。”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燕老大一看燕十一有话说,点头,向县里告辞。
出了县衙,三人走在大街上。
劳鹭无奈的发现,和这两个黑袍人走在一起,路上的行人总是以一种惧怕又稀奇又八卦又指指点点的眼神看着自己,有些烦。
“大哥,刚才县令的话,几分能信?”燕十一问道。
“一分吧,估计里面有些什么秘密。这个县令不是痴的,看样子,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儿。”燕老大双手抱在胸前,手里握着刀。
“真真假假,问问不就知道了。”劳鹭不以为意,兴奋地看着街上的小玩意儿,听到这两兄弟的谈论,随口插了一句。
“县令又不会说真话。”燕十一始终觉得劳鹭的脑子不好使,有些为她独自上路去开封担忧,心说,等案子结了,捎她一路也是可以的。
“我不是茅山弟子么,问一下鬼不就行了。”劳鹭随意地说着,然后马上跑了过去,从卖糖葫芦的小贩那里抽了一个糖葫芦,付钱。
总觉得商店里卖的糖葫芦,没有电视剧里,插在稻草上的好吃。劳鹭口水冒冒,大口咬了一口,一嚼,只觉得腮帮子一阵痉挛,那个酸!
燕十一看着劳鹭这个被酸的龇牙咧嘴,还舍不得吐掉,一定要咽下去的样子,觉得特别好玩,没有发觉自己已经看着她笑了很久。
燕老大没有将劳鹭的话放在心上,三人在大街上碰到了燕老六,燕老大和他对视了一眼,两人直接走了,劳鹭看着,心说,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
吃晚饭的时候,因为其他的黑袍人没有回来,只剩下燕十一和劳鹭吃晚饭。傍上了大户,劳鹭也不客气,点了一桌好吃的,猛吃。觉得燕十一虽然在扒饭,眼睛却总是看着自己。
“看其他人都很忙啊,你没事吗?”劳鹭问道。
被劳鹭一说,燕十一才发现,自从昨天把劳鹭捡回来之后,自家哥哥们总是有意无意地留着让两人独处。想到这里无奈地笑了笑,和这个丫头,怎么可能。
劳鹭见他摇头,以为说,没事做。没有在意,继续吃。
……
午夜。
其他的黑袍人已经没有回来,劳鹭悄悄地爬起来,看了一眼燕十一的房间,里面没有动静,便蹑手蹑脚地掠出了院子,提着灵力朝孟河一路飞奔。
劳鹭身后百米不到,跟着一个黑袍面具人,屏息跟着她,轻功极好。
ps:
对不起各位看官呢,有点事情,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