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鹭顺着看过去,那是陈大人的院子。心说不好,等劳鹭回头再看小鬼的时候,小鬼已经不在屋子里了。只听见陈大人的院子里传来了尖叫声……
情况危急,顾不得使用穿墙术了,拉开门,提起一口气,朝陈大人的院子掠去。劳鹭跃了几步之后发现,灵力竟然提高了很多,两步之间有二三十米的距离,可能是磁场不一样吧,劳鹭也没有多想。
几步之间,劳鹭掠到了陈大人的院子里,只见屋子里还点着蜡烛,陈大人和陈夫人尖叫躲避的影子印在窗户纸上面,看上去里面情况相当混乱。
劳鹭一脚踹开了门,只见小鬼趴在地上,如同一个刚刚学会爬行的婴儿一样,一步一步地向已经躲到墙角的陈大人和陈夫人爬去。
小鬼的嘴巴一张一合,血盆大口里满是尖牙,还时不时地朝他们露出“天真”的笑容,眼睛爆出在外面,没有眼皮,身上满是红黑色的血污,还发出阵阵恶臭。
劳鹭摸了摸自己瘪掉的胃,明明肚子里没有东西,为什么还想吐呢?劳鹭倒是不怕,只是这太恶心了。
陈大人和陈夫人可是吓坏了,刚刚整备灭灯休息,就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婴儿哭声,顿时就把陈夫人吓得抓住了陈大人的衣服。两人下床查看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个鬼东西爬过来,吓得陈大人护住夫人缩到墙角,连呼救都忘了。
劳鹭这次长记性了。踹开房门之后,拭去了手心的“隐”符,还记得又一次她隐着身帮一个中年妇女驱鬼,倒把她吓得心脏病发了。但是她这样凭空出现在陈大人和陈夫人眼前。还是将他们吓得直喘气。
“额……”劳鹭连忙朝他们老夫妻二人摆手,“不要怕,不要怕,是我呀,劳鹭。”
陈大人看清来人就是今天在街上碰到的劳姑娘时,倒也不太害怕了,一想起劳鹭刚刚凭空出现,身上还有若隐若现的明黄色光芒,心说,该不会真的是天女吧?
小鬼也看到了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凭着直觉。这是敌人。它还感觉到了强烈的威胁感。不再像婴儿一样慢慢悠悠地爬了,直觉像猫一样,身体一拱。对着劳鹭的脖子跃了过去,张开血盆大口,还时不时地滴出口水、黑红色半凝固血液混合物。
“啊——”陈夫人年纪不小,不过分贝高啊,虽然小鬼是朝着劳鹭去的,还是将她吓得死死掐住陈大人胳膊上的肉,拼命尖叫。
陈大人吃痛,连忙握住夫人的手,安慰道,“夫人不要怕。这是天女,来救我们的。”封建迷信的威力么,陈夫人一听是神仙,马上安静了下来。
劳鹭被陈夫人叫得耳鸣,没有听到陈大人的话,而且小鬼转眼就到了跟前,眼看就要咬住劳鹭的脖子了。
“额!恶心。”劳鹭看着小鬼身上的、嘴里的液体一路往下滴,实在是被恶心到了,虽然忘记了运行灵力,但是灵力直接汇聚到了直接,劳鹭手指一挥,一张聚阳符直接贴到了小鬼的额头,此时小鬼离劳鹭的距离不足一尺,眼看着他身上粘稠的液体快要滴到劳鹭的身上了。
小鬼被聚阳符封住命门,“啪”地掉到了地上,打滚挣扎,发出小孩子凄厉的哭声,黄色的液体从他身体源源不断地涌出。
不行了……劳鹭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朝陈大人招手,“小鬼……除了,养鬼的是主簿,呕——”劳鹭扶着墙,对着一个花瓶就吐了起来。
听了劳鹭的话,陈大人的脸黑了,陈夫人的脸则是煞白。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在小鬼的灵体完全消失的一刹那,躲在外面不敢进门的衙役终于适时地进来保护他们的大人了。
“你们跟我去主簿房里。”陈大人怎么能料到自己照顾了二十多年的小舅子竟然做这种事情。
看着陈大人杀气腾腾地离开了,陈夫人身体一软,靠在墙角坐了下来,不住地抹眼泪。
再说劳鹭吐地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吐了,找了丫鬟要了清水洗漱。
“夫人?”劳鹭发现陈夫人还是坐在地上抹眼泪,旁边的丫鬟劝不听。劳鹭这才发现,陈夫人好像比陈老爷小了不少,看上去比她弟弟还要小些,是保养的好吗?
陈夫人抬眼看了一眼劳鹭,劳鹭发现这眼神里满是愧疚和绝望的神色。劳鹭看着觉得有些奇怪,感觉不像是姐姐因为弟弟翻了弥天大错而担心的神色,而旁边的两个丫鬟眼神躲躲闪闪,逃避着劳鹭的目光。
此时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脸色不好,“夫人,舅老爷屋子里有个死胎,人赃并获,被老爷押到牢里了,说是要斩了他。”
陈夫人原本已经被劳鹭搀扶起来了,一听这话,眼睛一翻,身子一软,靠在劳鹭身上就昏死过去。
幸好陈夫人身量纤纤,劳鹭在丫鬟地协助下,将她抬到了床上。
“天女在吗?”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厮不敢进屋,在外面询问。
劳鹭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那个应该是自己,便出门了。
“天女。”小厮看见劳鹭,慢了敬畏,“大人吩咐,给您收拾了客房,准备了饭菜,请随我来。”小厮恭恭敬敬地引路。
劳鹭不禁感叹,这陈大人真是好,刚刚苦胆都要吐出来了,现在真是饿的不行,也累的不行。
到了客房,劳鹭看着桌上的饭菜,大吞口水,眼睛都快贴到盘子里了,也不想去考虑什么形象,拿起碗筷就猛吃。
“那个给我烧点洗澡水行吗?”劳鹭说完觉得自己有点得寸进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