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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姐夫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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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完了康顺风的话后,胡斜子将茶壶嘴对住自己的嘴巴,大大地喝了一口茶水,用手又抹了抹自己的嘴巴,这才对康顺风说道:“从你很小的时候,我和你爷爷就给你讲三国的故事,让你看三国演义的书,知道为什么吗?”

康顺风没有做声,他知道老爷子并不是真的在问他这个问题。

果然,胡斜子根本不等他回答,就接着说道:“俗话说,少不读水浒,老不读三国。少年读水浒,血性正旺,容易走歪路。老不读三国,老了读三国,会发现年轻时自己很多事情都做的不老到,做的有缺陷,容易对以前的事后悔,所以年轻人多读三国,能早早地看破世事,做事成熟。你爷爷一直让你熟读三国,你读懂了吗?”

康顺风点了点头,但立刻又茫然地摇了摇头。

胡斜子就笑了起来:“三国的故事你都很熟了吧?”

这次康顺风肯定地点了头,在他10岁生日时,爷爷就给他买了一套三国演义,他一直蛮喜欢这套书的,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每次拉起书,任意翻一个地方,他就能读到最后,书里的故事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他早早就明白爷爷给他看这套书的用意了,所以也经常思考着书里的人如何为人处世,如何用计用谋。但是毕竟三国的故事和现代差的太远,那些看着精彩至极的东西,在现实生活中可一点都用不上。

“那你告诉姥爷,书中刘备为什么从一个卖草鞋的,成能为蜀帝?曹操为什么能从西园校尉之职,成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魏武帝?孙氏为什么能称帝江东?”胡斜子摇了摇蒲扇,又呷了一口茶水。

“刘备以刘氏宗室的名誉,善于结交能人,并能处处表现出仁义之风度,而且有识人、用人的才能;曹操有勇有谋,最善于用人,而且善于结人于恩义;孙氏也一样,都是知人善用的人。”康顺风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具体的,只好将自己的一些认识粗粗答了出来。

“你说的都不错,这些都是他们成功的地方,但他们都有一个最主要的地方,你没答出来……”胡斜子看着康顺风,一字一顿地说道:“不仅仅是他们,自古午天下者,成功的最重要的地方,并不是他们为人的成府韬略,而这些人心中,早把自己当做这天下之主了,早就把这天下划为自己的私有财产了,所以在这天下,对他们来说无不可用之人,用不可征之地。这天下所有的人物地土他们用起来也就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感觉。人得先有了这种心思,这种种事情做起来才顺手。姥爷年轻时走南闯北,最大的感触就是那些成一时一地之豪杰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把这天下当做自己私产的人……”

康顺风眼睛瞪大大的,看着老人,心中似乎有所感悟,却又隐隐地不能完全抓住。

胡斜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一时转不过来,姥爷给你说,你要误了自己的学业,来成全顺燕,是你娃心善!但你若要成功,就要抓住现在的机会,那怕牺牲了妹妹,也要去上这个大学。只有这样,你才能改变你们家的状况。你姐顺弟已经牺牲了自己,可是你们家的情况又有多大的改变呢?如果你姐当年一心上学,现在可能已经学有所成了,那么以她的模样和学有所成的能力,来改变你们家是不是更容易些?当然,当时那个关口可能对你们家来说,更难过一些。但她牺牲了自己,对你家所起的作用,你应该清楚,不过是少欠人些钱而已。欠一块是欠,欠一百一千一万也不过就是个欠字,当时脸皮厚厚,你们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翻不过身来。”

康顺风仍是一脸迷茫地看着老人,老人今天一番话,和平常父母以及爷爷生前的所教他的做人道理相差了太远了,他无法接受胡斜子这些话。

“姥爷这只是比个例子,并不是说你要牺牲妹妹来换取自己的学业,只是告诉你,人谋大事,就不能太拘小节。你如果能将这天下都看做你的私有财产,那么就是不牺牲你的妹妹,筹个万儿千八块钱的,也不是什么难事。手段上不光彩也不要有什么不好意思。为人不亏大德,小节处有亏也不是什么大缺陷……欠一份人情,以后多多还上就可以了。要忍得别人的闲话,受得别人的闲气,只要能拿到自己要的东西,等你一朝成就大事,那些闲言自然转风,韩信受跨下之辱,功成名就后那是气量,如果他一辈子一事无成,那又是什么呢?”

康顺风下意识地点头,他感觉脑子里似乎有一点想法,但又不十分明白。

胡斜子看他的样子,再没说什么,站起来就走进了窑里。一会儿之后,又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一封信给他。

“你自己先想办法筹这笔钱,如果筹不到,就拿姥爷的信去找这个人,一定能借到……但你的学费具体怎么解决,姥爷感觉我娃一定会有办法,你自己思量着办吧。姥爷对现在的世事也不了解,只知道,这大学和过去考状元一样,考上了那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可如果这点事都解决不了的话,那这状元有什么用呢?”

康顺风站起来,点了点头,从胡斜子手里接过了信,他给老人重重地鞠了个躬,就离开了崖上寨。

下到沟底的小路上,康顺风没有像往常一样,走着拧腰摆胯往回赶,而是下意识地背了手,一步步地往回走,虽然仍然不知道学费该怎么解决,但他心里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样,不那么慌了。他知道自己肯定不会牺牲妹妹的,也该让父母宽宽心了,他知道自己肯定有办法解决自己的学费的。这个学他一定会上!

离唐家塬有个十几里地,有个较大的村子,叫南窑头。

南窑头只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这里的土适合烧砖。这个地方过去就是烧砖下苦人聚集起来而形成的自然村,在过去,这里是最穷的村子,还没有康家塬富裕,但自从改革开放后,渐渐地后来居上,成为当地比较富裕的村子。

康顺娣就嫁给在这个村子的张胜利了。

张胜利家弟兄四个,他排行老三。张胜利的父亲一辈子在窑场烧砖,是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但这个老实人能吃能睡,有一副好身板。张家四兄弟都随了自己的父亲,个个长得膀大腰圆,但性格却没有随父亲的老实,而是随了生性泼辣的母亲。

在过去,张家本来在村子里不起眼,张父的老实甚至还让家里在村上受了不少闲气,但随着张氏四兄弟的渐渐长大,渐渐地张家在村子里就厉害起来。

特别是张家老大张明利,跟一个走江湖卖把式的出去浪荡了几年,似乎学了些功夫,反正回来后等闲人三四个都不怯火,而且打架眼黑手硬敢下茬,渐渐的打出了名气。然后老二也跟着老大,兄弟俩就成了远近都有名的大混混。张胜利和弟弟张平利是在两个哥哥的羽翼下长大的,平常人都知道他俩哥哥厉害,也没有敢惹他们。

张胜利比康顺娣大四岁,俩人高中在一个学校里上学,不过张胜利比她高两级罢了。康顺娣不是漂亮的让人惊艳的那种女孩,但胜在耐看,属于越看越喜欢的那种。在学校时,张胜利就注意到康顺娣,不过他属于那种上房揭瓦的瞎学生,而康顺娣则是老师同学们都喜欢的乖学生。而且,他退学时,她还正在上高一,本来他以为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了,但突然间有一天,他听他在学校里混的小弟说,她不再上学了。张胜利一打听,才知道她家里出事了,而且为了给她父亲看病,她急着嫁人。

然而在农村,特别是这个比较贫穷的地方,拖着个填钱窟窿一样的父亲,那家人会要她。而且她开出来的彩礼也太高了,虽然对她动心的年轻人是不少,但大都过不了父母那一关。张胜利听到消息后,给父母和大哥下了跪,求了半晚上,赌咒发誓加保证,大男人最后哭了起来。后来大哥张明利心疼弟弟,一拍大腿做了主。这才下了上万块的彩礼,把康顺娣娶回家。

然而张胜利并没有盼来想像中的幸福生活,心气颇高的康顺娣处处看不惯吊儿浪荡的张胜利。其实要仅仅是看不惯倒好了,关键是除了看不惯外还带着看不起。开始她生气时张胜利是非常在乎的,但渐渐地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做都落不到个好。

而且张胜利还是有苦说不出的那一种,当时他求着父母求着大哥,全家人都看着他跪着求着娶了这个女人,他心里委曲还不能给人说,更是憋屈地慌。然而,张胜利并不是那种乖乖娃一样的善茬子,先是开始在她数落时回嘴,到后来干脆我行我素不理她,再后来就发展到嘲笑她,嘲笑她一事无成,嘲笑她的家穷。到后来一次两人吵得厉害了,张胜利就动手打了她。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渐渐地张胜利也打顺了手,反正你嘴厉害,我说不过你,我就打。到后来就有了康顺风那次来的暴发。

张胜利没想到自己的妻弟那么厉害,一个看起来低眉顺眼的半大小子,冲上来一下子就将自己摞翻了。自己还没挣起来,就被一脚踢在肋子上,当时就岔气了。冲上来的老四和自己一样的下场。

后来大哥二哥都被人叫回来了,小舅子打上门,这在当地是很严重的事,大哥来后,几句话说不好就动了手,结果他眼睁睁地看着大哥二哥都被摞翻,而且他只看见那小子一贴身老大就翻了,又住前一冲一贴身,老二也翻了。至于老大和老二是怎么被摞倒的,他没看清,老四没看清,老大老二事后说起自己也糊里糊涂的。

本来老大还从县城里约了几个好手,准备报复,但人手还没约齐,就有人晚上传话了,那小子是崖上寨胡老爷子关门户的,胡老爷子发话了,让大家都悄悄的。

老大当时就蔫了,传话的人一走,张胜利就给老大一脚踹翻了:你自己求的姑奶奶自己伺候好了,再惹了那小祖宗我剥你皮……和胡老爷子扯上关系,这整个蒲州县谁敢惹他。

张胜利立马蔫了。

老四也在一边埋怨……花那么多钱,跪了半晚上,求了个奶到家里养着。

张胜利的妈妈还正在院子里骂康顺娣呢,也被老大一嗓子吼回去了。

张胜利这时候本来都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爱恋的情怀了,这一闹,更让他肠子都悔青了。农村娃,没城里人卿卿我、至死不悔的浪漫,娶媳妇就是图个舒心过日子。

有了老大的话垫底,张胜利没了以往的张狂,沉默了许多。在外面朋友面前也没了话,被小舅子打上门教训的男人,在当地是要被人瞧不起的。回到家里,只是闷头吃饭,吃完饭闷头抽烟,抽够烟闷头睡觉。

然而,让张胜利没料到的是,有了兄弟撑腰后的康顺娣并没有像他想像的那么气壮起来,反而几天都蔫蔫的,看着他抽烟,也不像过去那样露出厌恶或不肖,反而在时不时地看过来的眼光,带着一丝迷惘。后来几天就渐渐地精神起来,眼睛闪光,在屋子里进进出出,时不时还哼几句歌。张胜利心中不禁忐忑起来,看一眼女人,低下头吸一口烟,这女人不会要疯了吧。

“少抽点烟……”

张胜利惊讶地张着嘴巴,抬起头来,看着女人将一个烟灰缸放在他面前。

虽然她面无表情,但他还是捕捉到她嘴角的一丝笑意。

张胜利摸摸自己的头,自己没发烧,他掐了掐自己,自己也没做梦,这日怪的,太阳今天好像还是从东边出来的嘛。

在屋里转了几圈,他都没搞明白,那女人咋了。

到了晚上,他都没整明白,女人到底是咋了。

但是半夜里,当一个光溜溜的软乎乎的身体头一次主动地钻进他被窝里来时,他就彻底懵了。

“你咋了……”黑暗中,他感到自己的声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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