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蔓,”他低低的唤她的名字,唇畔噙着某种笑意,他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进最深的地方,“倘若我答应你离婚,还你自由,你是不是会选择带着小小离开我,嗯?”
楼道很安静,更因为二楼是他们的卧室和书房,所以更加极少有声音,此时顾泽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
温蔓有点意外,她拧着眉头,“真的吗?”
男人的黑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脸庞,视线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整个人都锁住,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细细的表情。
她看着顾泽英俊而高深莫测的脸,心里逐渐的明白过来了,哦,也许他所爱着的就是当初爱他逾生命的温蔓,如今她不是了,他自然没有理由再强硬的把她留在身边了。
不算是很意外的结局,顾泽要爱他的女人,而不是如今她的模样。
于是她开口,慢慢的道,“如果你真的想离婚的话,那以后我能……”
顾泽看着她微微张开吐出答案的淡色的唇,心脏忽然被用力的啃噬了一下,他想也不想的俯身用力堵住她的唇。
女人的眸睁开了一点,流着淡淡的疑惑。
他不是想离婚吗?
男人的大手扶着她的脸颊深深的吻了下去,唇舌交缠极尽缠/绵,仿佛不吻到她脱力他就不会放开。
浮动着戾气的眉目又矛盾的温柔着,“蔓蔓,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嗯?”
温蔓的呼吸有些喘,她抬着眼睛静静的瞧他,“你刚才不是说想离婚吗?”
顾泽的手指轻轻的抬着她的下巴,温和的眉目编织出偏执至死的形状,唇畔更是冷艳阴柔,“不会有这一天的,蔓蔓,不管你是痛苦还是开心,永远都不会有这一天,就算是痛苦,你也只能在我的身边痛苦的生活着。”
他又低下了头,薄唇轻啄着她的下巴,“别想这件事,我会对你很好的,一直对你好,直到我死。”
温蔓只是想,如果先死的人是她呢?
她依然笑着,模样温婉淡然,“可是顾泽,你真的能跟这样的我过一辈子吗?一辈子很长的,我甚至没办法治好。”
一辈子确实很长,真的太长太长,长到了绝望。
尤其是,当一个人的一辈子和另一个人的一辈子不在一个长度,那他整个人就像是溺死在时间的长河里。
顾泽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儒雅清淡的眉目染着深深的笑意,但眸底又有着更深的她无法触及的东西,“过了才知道能不能过。”
他想要她的爱,他想要她像曾经一样每晚等他回来,眼睛里心里只有他,全世界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只有他。
可是她不肯给,她再也不会记得给他留灯。
顾泽把她抱到厨房才放到地上,手从后面揽着她的腰,“现在是我不能没有你,你爱我我爱你,你不爱我我,我也只能爱你,你说,不这样过,我还能怎么过?”
“蔓蔓,我认输了。”
漫漫的一辈子,他还有足够的时间慢慢的一点点的暖回她的心,他不会再逼她,也不会再苛求了。
男人亲吻着她的脖子,亲昵的问道,“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温蔓没有再回去当翻译,业界也没有人敢请顾氏总裁夫人当一个翻译,她也不怎么在意,天生不是事业心太重的女人,有可以专注的事做就可以了,于是她继续安心的做插画师。
伍媚的事情很快被压了下去,无声无息的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温蔓只有极少极少的时候才会偶尔的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