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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澜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的许久,子良坐在那都没有动。
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淌着,轻轻的,缓缓的,很浅很浅,浅到可以忽略。
他起身走到口袋前,掂了掂里面沉重的金子,呢喃:“人情?”
书房。
房里暖暖的,空气中弥漫着薄荷味,很淡。
男人站在窗前摆弄那盆盆栽,青葱的颜色与他苍白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此。
遗世独立,宛如孤独的松树,不惧寒风,也无谓霜雨的洗礼,清淡安静。
荆瑶忐忑的进入书房,站在门口不敢再往前走。
男人早就知道她来了,却没有开口,更没有给她半分目光。
天色就那么在寂静的气氛下,一点点的在流逝。
直到,天快要擦黑。
“荆瑶,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男人依旧没有抬头,对着那盆盆栽剪剪弄弄,声音平静的像是一阵清风。
荆瑶身子不可遏制的一抖,死死的攥着手指,不安的抿着唇。
当年她拜师的时候,才十二岁,到如今六年了,师父给她吃,给她穿,给她住的地方,还教他们认字学武。
同时,也给了他们至高无上的身份——少祭司。
可他们唯一答应的,就是不能婚配。
窗前的男人终于撇过头,那眼神一贯的安静无波,仿佛什么东西都入不了他的眼。
可就是这幅清心寡欲的样子,才让荆瑶害怕。
“嗯?”他轻问了声,却透着一股寒气。
荆瑶闭了闭眼睛,回道:“徒弟没忘。”
子良的唇角勾了勾,眼角的光掠到天边那晚霞上,身影笔直,静影沉璧。
“没忘就好。”他说。
“不然,我还要亲手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