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大都督,不好了,李将军中伏而亡,金华山丢了……”夕阳西下,晚霞漫天,景色无疑极美,然则李典根本无心去欣赏,哪怕都已到了饭点,他也自无丝毫的食欲,面色凝重不已地在大堂上来回地踱着步,总觉得会有甚不好的事情发生,这等预感是如此之强,以致于李典的心神一直难以平静得下来,果不其然,没等他再度派去游哨前去侦查金华山方向的动态,就见一名浑身大汗淋漓的报马已是踉踉跄跄地闯上了堂来,冲着李典便是一个单膝点地,惶急不已
地禀报了一句道。
“什么?这如何可能,尔给某说清楚了!”金华山军寨乃是李典苦心构筑的三角防御计划的核心之一,其重要性自是毋庸置疑的,为防有失,在得知幽州军进抵金华山之际,李典可是刻意派出了使者,严令李国不得轻易下山厮杀,打算等幽州军在金华山军寨面前碰得个头破血流之际,再以重兵杀出,一举挫败庞统所部,这等算计无疑很美,可惜现实竟是如此之骨感,这才半天而已,倚为长城的金华山军寨便已丢了,这叫李典如何能不慌,也不等
那名报马将话说完,就见李典已是一个大步蹿上了前去,一把将那名倒霉的报马劈胸提溜了起来,一边摇晃着,一边凶神恶煞般地便咆哮了起来。
“大都督息怒,大都督息怒啊,今日……”
见得李典暴跳若此,前来禀事的报马登时便吓坏了,哪敢有丝毫的迁延,缠声便将今日一战的前因后果详细地述说了一番。
“该死的废物,滚,给老子滚!”
得知此番大败竟是因李国忍不住贪功之心所致,李典当即便被气得个七窍生烟,一把便将那名倒霉的报马推得倒飞了开去。
“大哥息怒,今,金华山虽丢,然凤凰山依旧尚在,但消稳稳守了去,贼军虽众,却也难奈我军何。”在曹营衮衮诸将中,李典一向以好脾气著称,轻易不发火,可真要是发飙了,那便是止不住的冲天之怒,但凡敢在此时触其霉头者,动辄便会遭殃,正因为此,这一见李典暴怒如此,堂下诸将们顿时便全
都噤若寒蝉一般,唯有担当主薄的其堂弟李奚素有胆略,但见其紧着便从旁闪了出来,温言细语地开解了李典一番。
“嗯……”李奚不单是李典的堂弟,更是其文胆,二人自幼一起习文练武,关系自是非寻常可比,此际李奚这么一出头,李典纵使再怒,也自不得不给李奚几分薄面,倒是不曾再发飙了,可一声闷哼里却依旧满满皆
是焦躁之火气。
“大哥,贼军新胜,士气正旺,明日恐会趁胜来攻,还请大哥早作绸缪方好。”
见得李典心气已然稍平,李奚赶忙又进谏了一句道。
“趁胜来攻?嘿,好一个趁胜来攻,来人,即刻给文则送信,着其率部下山夜袭敌营!”
李奚此言一出,李典的眼神陡然便是一亮,眉头一扬间,便已是紧着下了道将令。
“大哥,您……”
这一听李典打算派兵夜袭敌营,李奚可就有些稳不住神了,张口便欲进谏上一番。
“不必多言,贼军新胜之余,必定骄横,我军趁机夜袭,纵使不能尽全功,也可乱敌军心,终归不能让贼军放肆来攻我莒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