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偷眼细察了吕旷一番,见其无奈的表情不像有假,紧绷着的心弦立马一松之余,试探着便放出了句暗示之言。
“嗯?”
蒯越此言一出,吕旷猛然便挺起了身子,满是疑惑地死盯着蒯越的双眼。
“此事,某是办不到的,可有人能办到,就看寅明兄愿不愿为了。”
任凭吕旷如何瞪眼凝视,蒯越的脸色都始终淡然如常,也就只是在出言解释之际,手指了下曹营的方向。
“哼,尔欲游说吕某谋逆么?”
这一见蒯越手指向了西面,吕旷顿时勃然作色,双目圆睁地便呵斥了其一句道。“寅明兄此言差矣,这天下乃是大汉的天下,某些人自恃兵多将广,屡屡兴兵征伐各处,实是汉室之罪人啊,寅明兄本是当世大才,岂可屈身侍贼哉,更遑论那贼子也并不曾重用寅明兄,且看马超等人后来
居上便可知寅明兄是如何的不得意了,某实为兄长抱屈啊。”
蒯越根本没在意吕旷的态度有多恶劣,淡然地一笑之余,不紧不慢地便又扯了一大通,当即便令吕旷的脸色瞬间黯淡了下来。
“嗯……”
蒯越这么番言语明显是打中了吕旷的死穴,尽管不想承认,可到了底儿,吕旷还是只能无奈地闷哼了一声了事。“丞相可是说了,似兄长这等大才,但消肯为朝廷效力,封侯乃必然之事,官阶也自当得晋为前将军,至于兄长的家人么,丞相也必会有所部署,包管无虞,兄长若是不信,小弟处有丞相手书一封,还请兄
长过目则个。”
吕旷这等无奈的神情一出,蒯越立马便来了精神,一边可着劲地怂恿着,一边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一封信函,双手捧着便递到了吕旷的面前。
“兹事体大,吕某、吕某……”
信不算长,吕旷却看得很久,脸色一直在变幻个不停,到了末了,也自没敢直接下个决断。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不瞒兄长,我家主公也已然尽起大军来援,那小贼已无几日可猖獗了的,还请兄长莫要自误方好啊。”
这一见吕旷犹豫不决,蒯越紧着便压低了声音,透露了个重要消息。
“啊,此话当真?”
身为高级将领,吕旷自不会不知刘表手下有着雄兵近三十万,若是真的举全州之力来援,幽州军与曹军的均衡之势立马便会被打破,心头当即便是猛然一抽。
“此事断然无虚,寅明兄万勿自误才好。”
刘表率军来援不过只是个幌子罢了,根本没那回事儿,也就是蒯越演技高超,谎话说得跟真的似的。
“呼……那小贼欺人太甚,就休怪某不义了,烦请异度老弟代为转告丞相大人一声,就说吕某自当弃暗投明,为朝廷尽忠,至死不悔!”
吕旷低着头沉思了良久之后,这才长出了口大气,满脸正气凛然状地便给出了承诺。
“哈哈……好,寅明兄放心,小弟自当为兄长奔走一回,他日兄长若是得势,莫忘了提携小弟一二便好。”
这一听吕旷终于做出了决断,蒯越顿时大喜过望,哈哈大笑着便作出了保证。
“这个自然,今日之恩,容为兄后报。”花花轿子众人抬,蒯越既是投了桃,吕旷自是须得报之以李,彼此相视而笑之下,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