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然收到信,看后想了想,提笔写了回信。此时只有猴三儿在身旁,忍不住出声询问:“主子,看你这意思,真的要离开这里?”
齐悦然一手磨墨,似笑非笑看着他:“你想留在这里也好,悦霖也需要人照顾。”
“不是,不是,”猴三儿摆手,面上满是不解:“这不是要打吗,打就打谁怕谁啊,你怎么又临阵退缩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应该是什么风格?”她提笔蘸墨,思量片刻开始游龙走凤。
“咱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加上之前听闻你的事迹,反正你没败过,没退过,更没降过!”
齐悦然一顿,面上浮起一抹笑意:“民间是这么传我的?”
“虎父无犬女!”
“哈哈哈……”
笑过,继续写信。
“其实没必要躲,真打过来,咱们不怕!”猴三儿拍着并不宽大的胸脯,义愤填膺。
齐悦然写的很快,对方的反应几乎都在预料中,回复自然无须再费脑筋。
“我也不怕,但是我不能。”
这里是她的书房,墙上却挂着佩剑,鞭子。
“家父穷一世心血守护的东西,我怎能去打破?”
“可是……”猴三儿觉得这种人简直不可理喻。真的是“君叫臣死臣就死而无怨”,那是忠吗?那是蠢!
“为的不是皇帝,是百姓。”
“所以就由着他们有恃无恐欺负你们!”猴三儿越发不值。
“欺负?”齐悦然重复这两个字,“这倒是。”
“什么?”
“我想想,怎么‘欺负’陈源。”
“啊?主子你搞清楚,现在是他在欺负你!”
陈宫,御书房。
刘芳躬身站在御案前,低头回报最新的结果。
“齐小姐回复,如果皇上答应上次的条件,她愿意同皇上面谈,但是……”
“什么!要朕答应了才谈!答应了还有什么好谈的!”陈源气的站起来,刘芳都担心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扔什么东西。
“大概,齐小姐觉得她提的要求并不过分,或者,”刘芳瞅一眼,陈源仿佛在爆发的边缘,急忙补充,“她觉得皇上想见她一面?”
陈源几次深呼吸,几步之遥的刘芳心里翻来覆去。皇上年纪不大,却很少喜怒行于色,齐小姐果然是他的一道坎。
“告诉她,想谈条件就亲自来跟朕谈,不然没得谈!”
刘芳急忙告退,回去给齐悦然写信。
几天后,粮草诸事准备妥当,只待陈源一声令下。但同时,支持远征的声音反倒小了,因为符洪放在边地的探子时有回报,燕军亦调动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