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然酒气袭来,头晕的感觉越来越发明显。闻言笑道:“就怕她们会说酸话,呵呵……”
靳云佩再看一眼她的脸色,原本白皙的脸颊红云密布,闭着双眼,只有唇角勾起着,显出轻松愉悦的神态。
“别家女儿如何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悦然的想法。这几位纵比不上陈帝显赫,若论家教人品,都是十分出挑的。”
齐悦然未做多想,随口道:“过去的不提也罢。”
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靳云佩咬咬牙道:“以悦然的聪慧,当知道陈国使臣已经同皇上商议过和亲事宜。为了西宋,本宫愿意远离故土,但若是悦然对陈帝仍有旧情,本宫亦绝不会夺人所爱。”
齐悦然终于睁开眼睛,但并没有看向靳云佩,目光有些迷茫无焦距。
“如果我说一点也不在意,公主怕是不信。”
靳云佩心头狂喜正准备说她信,却听她又说:“或多或少,都有些奇怪的感觉吧。毕竟之前一直都以为会在一起的。”
“这,应该的。”她语气中有些尴尬,两人的话,外间的宫女或多或少能听到一些。
齐悦然心知和亲一事大概已成定局,可史东那日说过的话令她有些不安。靳云佩对她不错,同为女子,她不想她吃亏。“我记得的,都是多年前年纪尚幼的往事,分别多年,各人境遇不同,我已不知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如今怕已经是一副帝王面孔了吧。”
靳云佩听出一些异样,询问:“帝王面孔,有何不同吗?终归还是同一个人,不过短短数年光景,再变能变到哪里?”
齐悦然很想说你看看你弟弟,不要说几年,不过几日就已经变了。喝下的酒不足以令她完全失去神智,所以她只是笑笑没有说。至于陈源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史东的那些话到底是谁教的,她不清楚,也不愿把陈源想的太过阴暗,所以只给靳云佩提个醒便罢了。
她善良但不愚笨,心思细密,只要有一丝警惕在,也不会那么容易给人算计到。这些年她姐弟二人在司马疾的压迫下依然活的好好的,还连同陈氏把手伸到军中,足以说明她的睿智。
话不能说多。齐悦然隐晦的说出自己要说的话,酒意上涌,很快沉沉睡去。身侧的靳云佩却失眠了。
次日齐悦然又混过一顿早餐才出宫,靳云麓给她安排了差事,她还要搜寻司马折的下落。至于反省什么的话,谁记得!
靳云佩寻思了大半夜才睡着,天已大亮,不好再赖在床上,用过餐后便坐着发呆,脑袋里木木的什么也想不清楚,索性什么也不想。
但是她不想,她身边一群忠心耿耿的宫女不得不想。她们可都是极有可能随着靳云佩陪嫁去陈国的,对未来的担忧不比靳云佩这个正主儿少。
昨夜二人的谈话被守夜宫女听了,再讲述给其他宫女听,人多嘴杂分析一番,一些有意思的话语便有些被过度解读了。
众宫女分析后得出一个大多数女人都会有的情绪,嫉妒。
两名宫女使个眼色一起跪在靳云佩面前。“公主,奴婢有些话想要说,可能会惹公主不快。但还想公主听奴婢等把话说完。若是说错了,任凭公主处置。”
靳云佩诧异:“你们跟随本宫多年,亲如姐妹,有什么话不能说的,用的着这么慎重?快快起来说话。”
左侧宫女道:“公主仁善,待人以诚,可是人心隔肚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