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确实可以拖延他们的行程,可是我们的行动也势必会受影响,于事无补!”
“雨水还不小。”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齐悦然看着他:“这山中地势,你可清楚?”
“沿着山路再走一日夜,距离固安就不远了。”
齐悦然鼻子哼了一声:“你自称读过不少兵书,也不知道都读到了哪里,只认识上面的字可不算读懂啊!”
“你厉害,你倒是做点什么啊!”陈崇也没脾气跟她斗嘴了。
“照他们的脚程,天黑之后能赶到鹊鸣山。”
“是啊。”
“鹊鸣山上有一处堰塞湖,你可知道?”
“知道又如何,你难道想引水冲了他们吗?”陈崇焦急中有些不屑。
“有何不可?”她反问。
陈崇没好气道:“那水有多深你知道吗,你想挖开泄洪,不是不可以,只是到夜深也没几个时辰了,哪里来得及!”直接挖的话,湖水泄出之际,参与的军士们便是第一批淹死的。这话他没说,要取得胜利,牺牲在所难免。
齐悦然淡淡道:“我早已安排了人手在挖掘,只需挖到与水面平齐就可以,此时大概已经完成了吧。”她手放在眉骨处作势远眺,其实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什么时候安排的,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陈崇眼神有些异样,她为什么瞒着他?
“没把握的事我不说。”
天色昏暗起来,蔡鑫下令暂停,半个时辰休息用饭,然后连夜赶路。军士来报,说是几名山民说要下雨,问问还要不要接着走。
蔡鑫叫人把山民带到眼前,他看上去有三四十岁,因常年在山中劳作,暴露在外的肤色黝黑发亮。山民跪下磕了个头,有些紧张:“见过,大将军。”
蔡鑫心头暗喜,脸色不变:“唤我一声‘将军’即可。是你说要下雨?本将也知此地天气变幻无常,阴晴难定,你可确定?”
山民心头一跳,怕话说的太满,若有个万一拿他出气,赶紧道:“小人有八分肯定要下雨,不过将军大人也说了,天气变幻无常,小人亦不能十分肯定。”
“下雨而已,又不是下刀子,军情紧急,不能耽搁!”
“山中不比山外安稳,若雨下的大,湿透了山土,那可就不得了了,容易出大事的!”山民光是想一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