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宋与燕国多处接壤,固安居中,泗平弱水在北,虽也有山,山下还有城池村镇。南面则多是关隘,山中人家少多了。自北向南依次有桐山,洛崖,嶂岭,南岐四处关隘。桐山失守,不只是威胁到固安,若燕军大举南侵,便是切断了对南方三关的联络。
南面山多地少人也少,战略意义不是很大,但却在版图中占了不小的一块。陈玄派了齐悦然过去,一方面是手中无可用之将,一方面也说明他对那边并不是很重视。
五千大军,走的是山中路径,曲折迂回,次日下午抵达,找到了退守山中的桐山守将李延及其下属三千兵马。
李延看上去三四十岁,古铜色的脸庞,下巴上密布着络腮胡子,先对着陈崇行了礼,询问的目光投向齐悦然。因为这个一身戎装的女人,竟然站在陈崇前面。什么来头?
齐悦然拿出陈玄给自己的一封委任状,李延看了,神色略有变化,但没说什么,只是行了个军礼:“齐将军。”
齐悦然收回自己的东西收好,问道:“李将军,现在是什么情况,将你所知道的情况说给我们知道。”
“是。”李延又看了陈崇一眼才道:“燕军约一万之数,大战开始便一路猛攻。我军不足四千人,折损了一千多兄弟,仍是没能守住关口,实在惭愧!”
齐悦然问道:“其他三关情况如何,与你可有联系?”
李岩道:“据我所知,他们与我桐山关一样都遭到强烈猛攻。只是他们那边的地势相对更险峻一些,所以尚未被攻陷。但他们那里的人数比我们更少,怕也是很难守得住。”
齐悦然诧异:“你这关口只有四千人,如何守关?”
李延道:“各关隘本该有五千之数。只是相对于固安南方,北面明显更重要一些。所以大将军派到我们这边的人都不足,不足之数便招募山中青壮凑数。燕国大军一至,新招的青壮心中害怕,纷纷回去携了家眷逃到深山之中了。”
齐悦然皱了眉头:“所以说你们四处守军,全部人数加在一起大约只有一万多。”
李延道:“大概如此。”
“燕军入境之后的动向,你可清楚?”
“撤退之时,曾留下探子侦察。他们暂时并未冒进。只是修桥开路,像是在为大军进攻做准备。”
陈崇忍不住道:“难道他们想一路向北,冲击固安!甚至绕过去直达西宋腹地!”
齐悦然:“有那个可能,但那样的话就太明显了。可是他们修桥铺路又是什么意思?”
陈崇道:“难道不是准备大举进攻?我们要尽快告知固安当心!”
“李将军,你应该能联系其他几位将军吧,逃走的青壮山民,还能找到几个吗?”
“有是有,但他们打死也不肯再入军营。只说自己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要护他们周全。”李延无奈道,他也抓了几个来审问,但终归勉强不是办法,逼急了万一临阵倒戈,后果更加不可控制。
齐悦然略一想就明白了,实在是这些山民远离王土,对家国没什么概念。对于他们来说西宋人和燕人不过是一个名字的区别。他们并不介意谁是他们的皇帝。
“我们初来乍到,先熟悉一下形势。山中的探子,尽量多的派出去察看燕军动向。”
陈崇不同意:“燕军摆明了就是冲着固安方向去的,我们要赶紧告诉二哥,调集大将军防备,再调派人手援助我们。我们只有几千人,哪里挡得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