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宿舍,秦舒淮躺在床上,以他前世的经验,越想越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因为这一切似乎太巧合。
此次前往穗市开拓市场,表明上来看,秦舒淮职位得以提拔,享受开发科正科级待遇,当把所有事情联系起来,就不是这简单了。
以秦舒淮敏锐的直觉,他总觉得其中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半年后,铁路局将进行改革,这才是重点。
如果让秦舒淮去京城搞开发,半年内秦舒淮也许还能再拿一个项目,到时候功德圆满,回到汉武铁路局,赶上路局改革这波红利,因自己表现突出,获得的红利显然会越多。
可如今,姚北斗让自己去穗市,穗市这个作为南方的改革之城,在毫无基础的情况下,想在半年内开拓市场,中一个标,没有这么简单。
一旦半年内无法中标,汉武铁路局到了改革时期,就算秦舒淮回到工程总公司,能否再提一步,都是一样迷。
甚至可能因为半年没开发一个项目,最后回到工程总公司,没有功劳和苦劳,连职位也没有一丝的提升,到时候白白浪费半年,路局改革红利,白白错过。
至于秦舒淮半年前在京城中标的业绩,早已无人提起,国企单位,就是这么的现实。
“看来我还是想的太简单了,自己始终没能融入到公司,被管理层所接受!”秦舒淮内心感叹道。
他不知道这主意是不是姚北斗出的,不过在秦舒淮看来,姚北斗做这种决定的概率很小,做出这种决定或者说是建议的人,应该另有他人。
此前自己将提成分配给公司领导,当时秦舒淮便想过,会不会有人认为他分的少了,现在看来,有这种情况出现。
秦舒淮躺在床上的时候,姚北斗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
老伴孙梅见姚北斗无精打采,不由问道:“老姚,你这是怎么啦,无精打采的。”
“没事,今天我做了一件事,不知道是对是错。”姚北斗将文件袋递给孙梅道。
“什么事,你不会犯错了吧,我跟你……”
“你看你,说的什么活,你先听我说。”孙梅还没说完,就被姚北斗打住了。
“你说。”孙梅接过姚北斗的衣服,沉声道。
“你还记得上次来我们家的小秦吗?”姚北斗坐在沙发上问道。
“当然记得,小悦出国的学费,他可是一次性帮我们解决了两年的,现在你也可以安心工作了。”说到秦舒淮,孙梅显得很激动。
原本还以为,秦舒淮送的那些东西,是要姚北斗提拔谁,后来知道这钱来源之后,孙梅难得没叫姚北斗送回去,只是让姚北斗要多多照顾秦舒淮。
毕竟,他们的确需要钱。
“就是他,今天我让他去穗市开拓市场了。”姚北斗道。
“穗市?开拓市场?”孙梅皱眉,一时间没明白什么意思。
“这有什么问题吗?出去开拓市场赚业绩,回来不就可以提拔了,这没什么问题啊。”孙梅疑惑道。
在她看来,让一个年轻人出去闯荡,对他的未来是有好处的。
“你不能看表面,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铁路局即将要改革吗?”姚北斗道。
“记得啊,这事和小秦去穗市,有什么关系吗?”孙梅还是很疑惑。
“关系大着呢,其中事情比较复杂,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据可靠消息,铁路局改革应该在明年初,也就是说,还有半年左右的时间,铁路局改革便要落到实处,到时候铁路运营维护和建设彻底分开,对工程总公司来说,的确是好事。”见老伴想不通,姚北斗继续道:“在这半年中,你觉得小秦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穗市铁路局那边,拿下一个标并成功回到公司吗?”
“很困难。”孙梅也是铁路系统的职工,虽然不是高层领导,但是有一定的常识,她很快便给出了结论。
“对,很困难,如果小秦在铁路局改革之前,不中标回到公司,那么这波改革的红利,他能拿到的份额,将少之又少,搞不好还要倒贴!”姚北斗感叹道。
作为工程总公司副总,很多问题他看的更远,其他副总的一些决定,他能很快知道,他们这样做的目的。
“那…那你还让小秦去穗市,这不是害他吗?”孙梅有些急了。
“现在不止一位副总提议让他去穗市开拓市场,关我一个人,不是这么简单的,别看工程总公司表面上一团和气,内地里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一肚子坏水!”姚北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