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
五点。
在海岩大酒店二十一层,一座大型会议室门外。
随着‘踏踏’的脚步声。
赵舟领着贺朋等人,跟着严老板刚与八极老者一走进门内,便看到这将近数千平方的会议室四周放着数十来张沙发,中心则是摆放着百来张桌子,上面水果、点心、香烟美酒齐全。
桌椅附近还有不少衣着光鲜的男女来回走动。相熟的攀谈一会。不熟也递张名片,或者敬杯度数低的红酒,客套几句,认个熟面。
尤其再映着大厅内有点稍暗的灯光,加上四周音响内传来的悠扬爵士音乐。
赵舟一瞬间望去,又看到沙发边上还有几人微笑着邀请落单的美女偏偏起舞以后,倒发现这里不像是‘修炼者拍卖会’,反而像是私人舞会一般。
“严董!”门口站着两位身穿西装人高马大的值守人员。他们看到自己老板来了,也没有如原先对待这里的顾客一样让赵舟等人拿出请帖。反而同时弯腰行礼,身子一侧,单手摆了个‘请’。
“人来的不少。”赵舟对两人一点头,也好似大老板一样,带着众弟子朝室内走去。
“将近五年一度的‘拍卖会’盛事,来的人肯定多。”严老板刚一走进门内,就接过一位服务员递来的两杯红酒,分了赵舟一杯,“赵师傅。我这拍卖会办的怎么样,与时俱进吧?”
“歌没听过,酒也没喝过。是挺赶潮流的。”赵舟品了一口酒,入口清香,舌尖微凉,反倒是没有辛辣甘甜。
赵舟稍微一思,感到到了胃肠当中有灵气游走,便知道这是一种‘灵酒。’
“这酒不错。”赵舟一赞,很给面子严老板牌面,哪怕在自己品来这酒不怎样,喝上一吨也不如十斤药膳的药效。
但对于在场的众人来说,这是‘名贵东西’,平常是舍不得喝的。
尤其通过这一天的了解,赵舟发现严老板虽然豪气,但又是个特爱面子的人,说话肯定要挑好的说,面子都是互给的。
只是赵舟说的也是模棱二可,只赞酒的味道,没有违心的说这酒‘灵气’足。
“赵师傅好品味!我这酒可是花大价钱买的‘灵酒!’”严老板听到同是大老板的赵师傅一捧,却是又在吹自己的物件,可脸上正儿八经的,像是在细心为‘好奇的赵师傅’介绍着灵酒一般。
“当时我买这酒可是论克买的,并且每克与金子行情价格一致,都可以当成金子来存!尤其这灵酒一类的物件,只要保管得当,不让灵气流失,还是越放年代越远,就越贵!”
严老板说着说着,当吹牛过了,望着四周的众人大口喝酒的样子,却是又在心疼,但又表现出很豪气的样子,“这三百来斤的灵酒,我本来是想存着的。可是拍卖会这次归我们举办,总得拿出点干货吧?不能让别人笑话了我老严!”
“这倒也是。”赵舟做过不少生意,懂这个场面。就像是他去灭各大派满门的时候,明明自己可以,却还要带三千禁卫一般,图得无非就是个排场。
“赵师傅,你也来了啊!”而也是在两人站在一处桌旁闲聊着的时候,孙大夫一行七八人,从门外走进,正好瞧见了赵舟一行十来人。
“早来了一日。”赵舟瞧见孙大夫等人,也没什么隐瞒行程的,说着,还向着众人介绍了一下严老板,相互认识一下。
“严老板久仰!”孙大夫等人都是老江湖,客套话不用谁教,不管认识不认识,张口就是‘久仰’,不一会就都认识了。
“几位师傅。咱们前面坐着。”严老板虽然没听过孙大夫等人的名号,但能来这里,不是非富即贵,就是‘修炼者’。于是,严老板也是客气几句,便准备邀请众人来到演讲台前方的圆桌位置。
而拍卖会也是在六点准时开始。
拍卖物品的位置,也是在平常领导开会所用的演讲台上面。
尤其此时时间将近五点半左右,随着‘叮咚’的音乐,演讲台上面已经开始有不少美女唱歌跳舞,为等会的拍卖会烘托气氛。
但也是这个时候,‘啪嗒’会议室大门又是一开,西城王象天几人走了进来,也看到了没走多远的赵舟等人。
“赵师傅,孙大夫!”他们打了声招呼,就朝着赵舟这边走来,也没在意什么‘西城、南城’。因为大家现在都是在‘外省’,那么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就是自己人。
“一块坐着。”赵舟见到来人,也笑着邀请了一下。
因为前面的方桌很多,共并排十张,并且桌子四周还有不少朱漆板凳,是足够百余人坐下之后还有空余。
“走。”王象天等人本来想着来到外省,就找个偏僻地方坐着,但此时听到了赵舟这位大高手邀请,也是衣袖一摆,大步走到了方桌位置。
随后,众人一边等拍卖会开始,一边闲聊吃喝。
但在拍卖会开始之前,门外也有不少才赶到的修炼者,或是大老板之类的人物走进。
他们也是各自选了空位,便坐下聊着。或是穿插人群,和相熟的人攀谈。
期间也有几人专门来到赵舟这桌,和孙大夫、严老板等人闲聊。
其中有大老板,也有修炼者。
而也在赵舟正和孙大夫聊着一些医学上的杂症时,就瞧见了一位道袍打扮,一副仙风道骨的六旬老道士,径直到了严老板旁边。
‘这道士是那送蛤蟆的..’赵舟思索瞬息,先示意孙大夫等等再聊,而又望向了严老板二人,想知道这位道长是不是卖蛤蟆的那人。
“严老板,好久不见。”道长来到近前,就向着赵舟这桌的众人打了一个道家的礼仪。
“李道长。”严老板见到道士,也是赶忙起身相应,请李道长过来坐着聊。
“这位..”赵舟则是看这道士如此和善,并且通过六识观察,发现这道士神态也不似作假,继而望向了严老板,示意介绍介绍。
“这是我当初的恩人!”严老板也没什么隐瞒的,或者说是为了给这位道长拉个‘大老板的客源’,便说一下道长的‘本事’。
但简单来说。
这道长不是几年前给送严老板蛤蟆的人,而是在十几年前帮严老板测家中风水,看时运命相的‘恩人’。
并且严老板有如此成就,也是和这道长有一些关系。
可总的来说这关系也不是太大,更重要的还是严老板自己的努力。
‘风水道士..’赵舟听闻了这件事情,倒是从口袋内拿出了昨晚还没穿线的两颗舍利,递向了这位道长。
“李道长,你可知这是什么物件?”
赵舟既然决定等会帮严老板平场子,必定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才能让严老板明白自己是帮他,不是过来砸他们拍卖会的场子。
而如今这道行看似不低的李道长来了。再算上他与严老板的交情。
赵舟倒是觉得可以让他‘盘摸盘摸’。
这样,李道长与严老板有十几年的关系放在这里,加上他是‘局外第三人’,没有任何利益牵扯,那么他说出的话,严老板也会相信一二,总比自己闲的没事去解释半天强。
“这....这好像是一个‘鬼器’?”李道长也是真有点道行,搓了一会,就发现此物有些‘不对劲’。
只是他不知道这珠子是什么,反而是自己经常与‘鬼修’打交道,见过不少含有煞气的鬼器,于是才觉得这珠子有点‘邪乎’,像是害人的玩意。
“鬼器?”严老板一听这词,也是心中一惊。但他倒不是惊的自己,而是惊的自己昨晚把这东西送给了‘赵师傅’了。
因为如今这李道长突然来了个鬼器一说,若是这让外人听见了,岂不是他想害死赵舟?
“赵师傅..”严老板望着赵舟,想要解释。
同样,这舍利虽然是赵舟要的,但是严老板自己都没有搞明这是什么东西就随便送人。这就是无心害人,可他人因自己而死,也是一种‘罪’。
而赵舟则是向着李道长一抱拳,接过了他递还的舍利以后,才望向了严老板道:“严老板,其实我昨日见了此物以后,就已经知晓此物件有些邪意。于是..”
“赵师傅原来是早就知道!”严老板把赵舟的话打断,神情先是惊讶,因为他发现了赵师傅有可能是‘修炼者!’
不然,赵舟怎么会与他的恩人李道长一样,都是才一见着,就知晓这珠子是鬼器。
但随后,他又有些无奈,不明白赵舟的意思。
“赵师傅既然知道这东西有些邪意,为什么还要拿走?”严老板好奇。
“我喜欢收集一些古董。”赵舟看到严老板把自己话语打断,也不想再废话那么多了。
不过,严老板听到了赵舟这话,又回想起昨天赵舟和自己说‘要见见送自己蛤蟆的道士’一番言语后,以他能做这么大产业的心思头脑,倒是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赵师傅,你的意思是有人害我?”严老板也没想过赵舟会为他得罪‘修炼者’,而是想把事情顺清楚,到时再慢慢解决。
毕竟,任谁知道了有人在暗地里害自己,都想知道个一二三以后,才好做安排。决定是现在杀了仇人,还是等会杀了仇人。
“恩。”赵舟也没隐瞒什么。
而严老板准备再言的时候,‘啪嗒’会议室的大门又是一开,几年前卖给自己蛤蟆的中年道士走了进来,身旁身后还跟着二十来位弟子。
“严老板,别来无恙。”
伴随‘嗒嗒’脚步声,当这些人来到前排座椅的时候,其中那位中年道士好似还记得严老板一般,向着大约三十米外的赵舟这边施了一个道礼,也不怕自己中了什么埋伏。
因为道士通过一位大商人,知晓了‘蛤蟆’在酒店内,没有在严老板家中,继而他知道了严老板还没发现蛤蟆的用处。
于是,他这次来到这里,也是想趁着拍卖会的‘理由’,再过来做点手脚。
而道士如此憎恨严老板,也是在六年前严老板包工程、砸地基的时候,他座下的弟子们曾来做过法事。
但当时刚投资海岩大酒店的严老板没多少钱,又听闻这群道士像是骗傻子一样,开口就问自己要价‘一百万’,继而就没让他们得逞。
可是道士的这些弟子,也是才学了本事下山,好不容易碰到了有人开地基,肯定要捞上一笔,让自己的师父看看。
并且他们得知了正途买卖不行,也决定‘捣乱’一下,比如让工地半夜闹个鬼之类的。
到时,他们再以高人身份出现,这钱就哗哗的来了。
只是还没等他们在那天晚上偷进工地,摆中什么招鬼大阵。
每日在工地中吃住的严老板半夜起来瞧见了,就叫起了工人把他们赶了出去。
只是在这驱赶的期间,一打起来。这些没多少本事,但又敢还手的弟子,就有好几位被钢筋敲断了骨头、受了重伤。
于是,待得他们师兄弟把受了重伤的弟子抬了回去,哭着找自己师父,这梁子就结下了。
同样,这事本来就是他们不对,算是‘强买强卖’,道义上很难说通。
不过这道士护短,哪管什么道义,就是要为弟子讨个说法。
..
‘这严老板估计还不知道那蛤蟆是个法器,还得让我再盘倒一下,让他拿回家里....’
如今,会议室内。
道士心中虽然百转急思,但脸上却带有笑意的望向了严老板这边。
严老板见到,笑了笑回了一礼,也是没有说话。
但他暗地里却望了一眼身旁的李道长,意思是这群人就是‘送蛤蟆的人’,也想知道自己的这位‘道行高的恩人’有没有什么办法,看看能不能降着他们。
“老道只会风水秘术,帮不了严老板什么。”李道长钻研推算之术多年,深知避险之道。加上他一生做的都是风水买卖,哪会掺和什么杀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