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松了一口气,说道,“活着就好。虽然我不会回陆家,但还是希望他能活着。只是……”他张了张嘴没有往下说,又坐上轿子走了。
陆漫有些好笑,何承一定跟自己的想法一样。知道那个人活着了,又开始讨厌他了,只不过本土小少年不好意思说出口。一双儿女都那么讨厌他,可看陆放荣做为父亲有多么失败了。
回了屋,陆漫把姜悦哄睡,看到王嬷嬷抱着一厚摞白绫做的中衣中裤,杏儿抱着一厚摞锦缎做的棉袍走进来。
她们把衣裳放进卧房的大衣柜中,王嬷嬷说道,“这是三爷的十套中衣裤,三件棉袍,两件夹衣,针线房新做出来的,老奴领着人才烫完。”
见杏儿出去了,王嬷嬷又悄声对陆漫说道,“三奶奶,听老奴的劝,不要想其它的,好好跟三爷过日子。三爷有本事,又不乱找女人,比陆家的两位老爷,还有外面的好些男人都强……”
王嬷嬷怕陆漫还像前年姜展唯临走前那样执拗,经常在她耳边念叨这些话。
陆漫笑笑,说,“我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也容不得我想其它的。”
王嬷嬷又道,“东厢也已经收拾好了,姐儿随时能搬过去住。”
正院东厢原来是姜展唯的内院书房,以后暂时当姜悦的闺房,把他的内书房暂时搬到了上房的西耳房。
老太太已经说了,东辉院的主子多,以后还会再增加,那个院子太小不够住。过阵子就会清理东辉院西边的那片竹林,再加盖几个小跨院。
陆漫有些迟疑,姜展唯回来了,自己这一房还要继续住在这里吗?若是姜展唯被封伯,皇上很可能会赐一个宅子,而且他们之前也分了一个宅子。
老太太看出了陆漫的心思,说道,当初让他们那一房分出去是权宜之计,是怕洪氏再给陆漫委屈受。姜展唯的祖父母、父亲嫡母都还活着,他们那一房不能离得太远。何况长公主和老驸马的身体一直不好,他们离不开陆漫,老驸马更离不开姜悦。还有她的那些宝贝夜黄花,冬天是必须放进玻璃暖房的……
王嬷嬷走后,陆漫过去把那个大衣柜打开。卧房里有两个黄花梨雕花大衣柜,一个是陆漫的,里面花花绿绿,从来都是满当当的。而这个大柜子,之前一直是空荡荡的,只有几件半旧衫子。这些日子以来,王嬷嬷领着人慢慢往里添衣裳,有新做的,也有从前院书房拿来的,如今已经快要添满了。
姜展唯在这间屋里只住了一天两夜,还是睡了一夜,站了一夜。他一走,几乎没有留下多少痕迹。他于她来说,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一个她怨着却又有些心疼的男人。
两天后,他将以强势的姿态入住,这里也将充满着他的气息……
第二天起,长公主府和东辉院便开始打扫卫生,粉墙、刷漆、换窗纸这些繁杂的活计早就做完了。
第三天姜展魁和姜展昆、宇哥儿就不上课了,长公主特批他们放三天假。据说国子监明天也会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