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漫好些了,就被抬回东辉院休养。因为水杨酸要定量给长公主服用几天,还要观察她有没有异样,适合不适合那种药,陆漫便把何承留在了鹤鸣堂。长公主帮了何承那么多,何承理应留下服侍她。
姜展魁和姜玖也没心思读书了,搬了小锦杌坐在卧房门口,不眨眼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陆漫,姜玖还不时啜泣几声,无论何氏等人怎么劝都不走。
陆漫一直闭着眼睛,没有精力多说,只小声说了句,“放心,我没事。”
可两个孩子都是看人眼色长大的,觉得嫂子或许是在安慰他们,都不相信,继续坐在那里当门神。
下晌,上午才回府的宋默又来了。昨天晚上宋默赖在榆青院里住,夜里段嬷嬷听人说陆漫不太好,叫何氏去鹤鸣堂。所以在榆青院里一吃完早饭,就把还不想走的宋默强带回了郡王府。
宋默是后来才知道陆漫生病了的,在家里大哭不已。宋明也非常担心陆漫的情况,但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来探望这个病。跟老王妃商量了一番,准备了一些血燕等上等补品,让宋默来看望陆漫。还一再强调,看看就回来,不许再赖在人家那里吃饭睡觉。
没让宋默进屋,他也站在门口大哭。还嚷着,“嫂嫂,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他的话把何氏等人气得不行,段嬷嬷只得红着老脸强把他抱走了。
因为陆漫给长公主赶制特效药累得差点小产,几位老爷不仅大大夸奖了陆漫孝顺贤淑,大房、二房、三房还往东辉院送了许多补药。
三天后,长公主的病大好,得知陆漫为给她赶制“神药”而累得差点滑胎,又是感动又是心痛,直说自己没白心疼这个孙媳妇,好药好东西流水一样赏到东辉院。
因为怕老驸马去东辉陆闹腾,长公主病重期间,都是三夫人把老驸马接去他们院子,让姜展雁和姜玖陪他玩。
陆漫非常听话地遵医嘱躺在床上保胎,除了解决个人卫生,基本不下床,身体倒也好多了。
这天下晌,挺着大肚子的闵四奶奶来看望陆漫。她怀孕已经将近九个月,预产期是这个月的中下旬。
陆漫嗔道,“我无甚大事,你这个时候怎么能随便乱跑呢?”
闵四奶奶笑道,“无妨,我是坐轿子来的。”
她来看望陆漫的同时,也是来替自己娘家弟弟道歉的。若黄六爷不在酒楼里请客,而是在家里请客,也不会闹出那么大的事。她不好说的是,她的父亲通政使黄大人并没有和宋明及长公主、谢老国公一起同仇敌忾进宫告状,他不敢得罪王国丈和王皇后等人。
陆漫也能理解,不是每个人都敢跟王皇后和王国丈做对的。长公主、宋明和谢老国公地位尊崇,颇得圣恩,又都不喜欢王国丈一家,所以才会那么做。而黄大人则是小心经营数十年才爬上了现在这个位置,他的顾虑多些也正常。
陆漫笑道,“你想多了,黄六公子品性好,德行好,我才让承儿跟他结交。那件事也属意外,谁想得到呢。”
陆漫又给闵四奶奶摸了一下脉,觉得她肚子里怀的应该是男孩。
这也是何家的祖传绝技。手札里有详细记载,但脉象非常难分辨,即使是懂脉象的大夫也不容易摸出来。陆漫刚刚试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摸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