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们两个小家伙刚才喝了茶，可有什么感觉？”

小瞳眨眨眼：“感觉？弟子难以形容，四肢五骸像是浸泡在浴池里一样，暖洋洋，轻飘飘，但心里却很踏实安稳。”

叶飞看着侃侃而谈的小瞳愣了愣，一向话少的小瞳，现在话居然变多了。这让叶飞感到有些奇怪，莫不是便宜爹娘对小瞳的加倍呵护，反而产生了反面作用？

没有叶飞的话，爹娘对小瞳的态度还算是正常亲子关系，虽然也挺宠爱，但终归没有脱离父爱母爱的范畴。有了叶飞之后，爹娘对小瞳的态度加上补偿心理，则是更加宠溺。换个人来的话，怕是早就无法无天了。但是小瞳却懂事得让人心疼，恨不得将爹娘对她的宠爱全部加到叶飞身上。

呜哇，这一家人的爱都好沉重深远！叶飞几乎可以想象，如果不离开那个家庭的话，小瞳怕是会将整个人生都扑在叶飞的人生上。即使叶飞以后是个废人，小瞳也会开开心心地为叶飞打理一切，甚至甘愿为奴为婢。

叶飞看了眼寇长老。便宜师父与叶老板约好手小瞳为徒的时候，正是叶飞快一岁的时候。她大概是早就预想到未来小瞳的命运，所以才断然出手的吧？

唔，当然，小瞳乖巧善良，个性恬静，天赋出众，也都是不错的附加值。但是想到便宜师父的约定中居然有着五年的观察期，叶飞就不寒而栗。师父可不是傻白甜，这五年观察期到底在观察什么，可就值得玩味了。观察叶老板会不会有了亲子就苛待养女？观察叶飞是不是会恃宠生娇？观察小瞳会不会自暴自弃？

便宜师父手段真是挺高明的……

就在叶飞胡思乱想的时候，寇长老突然追问：“小飞，你还没说你的感觉呢。”

叶飞脚步顿了顿，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挺香的，味道淡雅，唇齿回甘。好喝！”

寇长老翻了个白眼：“谁让你说味道啦！身体！身体有什么感觉？”

叶飞尴尬地耸耸肩：“就跟正常喝茶一样，喝完肚子里暖暖的，没了。”

“哎哟我去！”寇长老捂住额头：“你的资质真是比我想得还要糟糕啊……这下好了，为师这是被你坑惨了……”

叶飞缩了缩脖子：“不会吧？不是说随心所欲吗？弟子资质差点而已，能见识见识这世界巅峰的风景，就心满意足了，又不图什么得道成仙……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坑吧？”

寇长老柳眉一竖：“随心所欲随心所欲，你知道随心所欲是为得什么？不还是为得与人争，与天争，争得一线生机，从此逍遥游吗？小瞳这样的天资，随心所欲，叫做不羁，叫做宽和，叫做不与世人同。你这样的天资，再随心所欲，那就叫做放任自流，不知律己！”

叶飞飞快地想了想，觉得没啥好反驳的，立刻装作委屈的样子，“啊呜啊呜”地低下脑袋，眼睛里蓄满了泪。

寇长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这样，进了宗门之后，会被欺负的。”

小瞳握着叶飞的手紧了紧，将叶飞往她身后一拉，微笑着抬头向寇长老说：“师父莫要吓唬小飞，弟子就不信师父舍得小飞被人欺负。再说了，这不是还有弟子在吗？弟子只求师父一件事情。”

寇长老眨巴眨巴眼睛，扬扬下巴：“讲。”

“若是有人要欺负小飞，弟子可管不住这手，忍不了这气，到时候还得靠师父多多庇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