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翎看着那婆子手里的东西,眼眸似伤情又冷笑着地看向叶绾莀,幽幽道:“姐姐,这,可是你要的证据?”
众人都看了过去,只见那是一堆凌乱的白色绸带,还有棉白绢布,再一细看,那可不就是和巫蛊娃娃身上一模一样的白布嘛!还有那堆白绸,那写满诅咒的白色丝带分明就是从这上面裁下来的!
“这不是我的东西!”叶绾莀的双眼渐渐透出绝望来,她隐约感觉到,自己这回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了,绾翎不会放过她了!
绾翎伸手拿过白绸,一步步走向叶绾莀,眼中透出的幽寒光芒就像是穿破幽冥地狱的利剑,“姐姐,你可看清楚了,这白绸和绢布不是你上个月才买的吗?难道你一定要逼着妹妹,去把绸缎店的老板找来对质?”
“怎么……怎么可能?”叶绾莀一听,不自禁地摇起头来,本就凌乱的鬓发越加狼狈起来,她伸手抓过绸布,细看之下,还真的是她亲自去买的!
那次她本以为金氏会死的,所以还特地去买了白绸和绢布过来,万一金氏要是真的死了,也好及时做身孝服穿上,不止向外人展现自己是孝女,也算自己为这个不尽责的娘亲尽最后一份心。
没想到,这怎么会到叶绾翎的手里去呢?还做出了这样的东西来陷害她?叶绾莀颤抖着看向身边的芳草,眼神想要吃了她似的。
芳草连忙跪下,哭诉着辩解道:“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那些绸布是您亲手放在柜子里的,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会?”
“原来这真的是她的东西?”当听到芳草说,那些白布真是属于叶绾莀之后,人们就再也没有任何疑惑了,“此女用心之毒,真是令人胆寒哪!叶夫人,你们可再不能姑息养奸了!”
叶绾莀疯了一样要去抓绾翎,被木兰一手押住不得动弹,她奋力挣扎着像兽一样嚎叫:“叶绾翎,这都是你陷害我的!你不得好死!”
“那些布的确是我家小姐的,可那巫蛊娃娃真不是她做的啊!”芳草也在一边泪流满面地求情。
但此刻,她一个小丫鬟说的话,还有谁在意呢,满院子里就是叶绾莀恶毒的诅咒,声声入耳,谁都听到了。
“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就敢如此公然咒骂叶小姐,要说她行厌胜之术诅咒叶府上下,还有什么不能信的!”
“就是,厌胜之术可是大罪,必须送衙门依法处置了!”
姜月灵深深看了绾翎一眼,抬眸时则是满面不忍,叹息道:“唉,她到底是叶家子嗣,终究……”
“母亲!”绾翎这时重重跪在了姜月灵面前,双目虽然含泪但却坚定道,“叶绾莀在叶家所作所为早就不是眼前这一件了,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她,才会招致今日大祸啊,若是今天还放过她,只怕我们叶府上下,真会像她所诅咒的那样,万劫不复啊!”
江夫人也站出来劝道:“叶二小姐说的有理,即便再不忍心,今天也不能再放过此祸患了。”
一时间,在场众人均是要严惩叶绾莀的声音,毕竟她今天的行为已经不只是危害道叶府一家了,她甚至要毒死所有人!
“叶绾翎!你不得好死!你这个毒女!你才是真正的毒女!”叶绾莀双目赤红,挣扎不休,平日倒真的看不出,她那纤弱的身子竟然有这样的蛮力,不过在木兰的压制下,她是完全动弹不得。
终于,在姜月灵点头后,绾翎站了起来,冷声道:“叶绾莀此女用心恶毒,叶家再难容忍,念其终究是叶家后人,故网开一面不送法办,但必须小惩大诫。”
这时,叶绾莀终于安静了下来,她绝望地听着对于自己的“宣判”。
“杖责一百,赶出叶府。”绾翎最后吐出这几个字来,声音冰冷,已然带了死亡的味道。
“我要见祖母!”叶绾莀的头慢慢垂下去,绝望,但还企图最后抓住救命稻草,虽然她自己也无把握,这个祖母还会不会来救她。
绾翎几乎冷笑出声,“祖母还躺在床上,不能说话,自然,也就不能给你求情了。至于其中的因由,想必姐姐你比我更清楚。”
“你有什么权力处置我!?”一百大板下去,还有什么活命的机会?就算不死,重赏之下被赶出叶府,那就是必死啊!叶绾莀心知自己今日再无回旋余地,只恨自己命薄如纸,但万分的不甘还是让她作着最后的挣扎。
“襄鸾县君可是皇上钦封的县君,正五品的品级,如何没有权力?”朱瑾微微一笑,多了几分平日少有的温婉,“难不成,莀小姐你一心想着污了圣旨,就连圣旨上的内容都完全忘了?”
绾翎淡淡道:“姐姐不必忧心,刚才所言不过是我个人的看法罢了,此事我自会告诉父亲和祖母,待他们商讨过后,再定下到底该如何处置你。”
其实朱瑾说的并不全属实,县君的确是正五品没错,但不过是女眷品级罢了,并无实权,和正经的五品官员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但用来处置后宅犯错内眷,倒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