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抱着两臂琢磨这事,思来想去,应该是那背后之人听说了什么,又传信过来说了什么!
外间天冷,马车里赤松也觉得似乎又冷气将他围绕,他突然搓了身子。
不能坐以待毙!
......
到了下个驿站,赤松便转悠着找张正印说话去了。张正印年纪大了,日夜赶路却是疲乏,这会儿正坐在房中喝茶歇息,见他来了,道:“我儿可觉得累?晚间早些歇了。”
赤松道还好,“就是越往西,越发干,鼻子嗓子都不甚好受。”
张正印连忙招他往身前来,“喝杯茶润一润。”
正合赤松之意,他坐了下来,端起茶饮。茶水相当热,赤松烫得吸了嘴,张正印看着直摇头,“你们年轻人,就是喝不得沸水,喝些半温不凉的入腹,又怎么和暖自身?”
赤松晓得他最重养生之道,喝个茶还要讲究来讲究去,他虽不以为然,却道:“爹说得对,是该学着喝些热得来,终归我渴,多喝几杯。”
张正印颇为满意,笑着点头。赤松第一杯尚未下肚,外间便有人来禀事,“正印,咱们的几匹马和驿站的马不知怎么都受了惊,闹腾半晌了!”
张正印立时沉了脸,“什么事都来寻我!”
他虽然这么说,可马不安分便要耽误行程,他也不得不起身。赤松也起了身,“我不喝了,随爹看看去!”
他说着,急急慌慌放下了杯子。
张正印素来觉得儿子比以前听话,回头看了他一眼,正瞧见他嘴唇干瘪,一副缺水模样,立时便道:“没你的事,安心把茶水喝了是正经,爹去去就回。”
说着还拍了他的肩膀。
赤松还要再说,张正印摆手止了他,自己大步离去了。
赤松喜不自胜,还在门口瞧了一眼,眼见众人都下楼看马去了,心道自己忍着马厩的味儿,把马挨个戳了一边,果真没错!
他不敢停留,关了门立时在张正印房里翻找起来,找了一圈,果真让他找到两封无名信,一封是询问他复生之事的信笺,心里让张正印小心这复生是真是假,而另一封,字数极少,只道:“恐此张世秋非彼张世秋,慎重!”
赤松看过,心里的猜测全落到了实处!
果然,那背后之人出手了!
可那人这般警告,为何小心的只是张世秀,而他这个便宜爹反倒没什么特别呢?倒同他刚转世那些日子的态度,相差不大。
思虑之间,张正印已经回到了房门前,赤松早已放好了东西,端了茶杯又放下,走过来开门。
“爹回来了?那几个马怎生回事?”
张正印显然更加疲惫了,只说没什么要紧,是有人不知如何招惹了马云云,现如今换了一批好草料,马也都老实下来。
赤松笑了笑不再多说,给张正印重新沏了杯茶,道:“我下晌做了个梦,方才过来便是找爹解梦的,倒被马一掺和忘了,现下才想起来。”
张正印饮了口热茶,笑问,“何梦?”
赤松啧了啧嘴,“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