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天冷得厉害,盖在袁松越身上的被子厚重,薛云卉不敢胡乱掀动,唯恐蹭到他的伤处。
她急的不耐了,眉头皱成一团。
“侯爷?”
她又喊了一声,见袁松越半点不应,忽然起了身,坐到了袁松越床边。
“侯爷别睁眼,好好睡着,等你醒了,伤就好了,别怕。”她低声道。
袁松越平平躺着,像是全然听不见此话一样,只是在薛云卉看不到的被子下面,他的手不由攥紧了去。
薛云卉说完话,抬起了手来,向前伸去,覆到了袁松越的额头之上,她轻喊了一声“侯爷”,又道:“睡吧。”
话一落,掌上立时泛起了淡黄色的光晕,晃晕自掌上传出,她似是安了心,低声朝着掌下的人问道:“是谁要杀你?可是秦家?朝堂上争不过,竟使这般下三滥的手段!等你好了,可万不要饶了他们!”
她说着叹了起来,“若你不出京,他们也不敢这么嚣张!你接了这山西的差事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你竟知道我是奔那去的?”
她自己说着,摇了摇头。许是心思浮动得有些厉害,手下黄光有些波动,像是输送不进一般。
她不敢再言,屏气凝神起来,只是手下却仍旧觉得灵力输不出去。
“咦?这是怎么了?”薛云卉还未遇上此等状况,又凝了神思去试,还是极不顺畅,像是往鼓起的布袋里吹气一样,怎么吹都吹不进去。
“侯爷?”薛云卉又去喊袁松越,只见他还是毫无动静,一瞬间慌了。
什么情形才会输不进灵力去?
莫不是......
她大惊,手抖了起来,伸出手向袁松越的鼻尖探去,碰到他鼻尖的那一刻,感到了温热的呼气。
她大喘一口倚到了床边上。
“你这个人,早晚把我吓死!”她重重喘着粗气,手伸到被子下寻到了袁松越的手,摸上了他的脉搏。
一下下跳得有力。
“看样是无碍了,所以灵力进不去了!”薛云卉叹气摇头,“我这几百年的灵力,那些人觊觎我且不给,你还不要?!怎么这么难伺候呀!”
她抱怨起来,说着委屈地瞥了嘴,“快点好,快点醒,快点回京去!这些事你别再掺合了!回京把那该死的秦家解决了是要紧,我这里不用你担心,若是顺利,不定一两月就回去了,若是不顺利......”
话到此处一顿,她声音低了下去,手也从袁松越的手腕上移了下来,“若是不顺利......”
“若是不顺利,穗穗何时归来?”
压抑的男人声音猛然响起,薛云卉陡然一个激灵,一眼扫见男人深邃的眼眸看向她,下意识拔腿要跑。
只是她根本跑不了,手腕一下被人强力扼住。
“你......你怎么醒了?!”
她说着,突然醒悟过来,“你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