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只知道这个袁松起买的那孤本有些干系,可到底是何干系,她一点都弄不明白。
袁松起被锦衣卫带走,她见不到,只好吩咐儿媳妇守好家中,昼赶夜赶,同锦衣卫先后进了京。
进了京,她也是见不了袁松起的,那庶子她早已交恶,说不定便是他害得,她没了办法找回了娘家。她自家的父母兄长不顶用,不仅不顶用,却还得了云恭明里暗里的交代,秦氏一听哪里还能想旁的,再是害怕,也来了大长公主府里。
“侄女和侄外孙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还请大长公主救命!”
云恭哼笑一声,“救命?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和你侄子显儿,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秦氏倒抽一口冷气,“您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爹娘兄长没说?”
秦氏娘家几人都知道大长公主这边似乎也牵扯进了什么事,不好过,正拿银子买平安呢!她当时还有些不信,什么人敢让大长公主花钱保命,可眼下......
“侄女不知,还望大长公主赐教。”
云恭朝她点头,“你起来吧,也是不小年纪了,还是千里赶来的,我没得让你跪着。”
秦氏战战兢兢,见沈嬷嬷递了绣墩过来,知道是真的让她坐,她才撑着地,起身坐到绣墩上。
云恭喝了口茶,捏着茶盅盖子抿了一口,并不看她,“你为松起来的,我知道,松起因着私通鞑靼获罪,进了诏狱,进去了便难能出来,你怕,我当然知道。不过你知不知道,你侄儿游显也差点进那诏狱?!秦家差点便满门都跟着进去了?!”
她说得额头青筋暴了起来。
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秦氏晃了一下,“为何?”
“为何?你那庶子有本事,找了两个鞑靼人在游显脸前晃,游显岂能坐视不理?游显见着这两个鞑子直往你那庶子私宅跑,立时招呼了兵马司的人,想捉了那鞑子也算立功!可谁知你那庶子联合了锦衣卫,反而告游显一个诬陷的罪名!这却不算完,还道游显支使松起同鞑子私下联系,正正好好把松起也扯了进来!你听见了没,你这庶子,这是要把秦家赶尽杀绝!”
秦氏僵住了,她万万没想到,一路上的猜测,竟是这般?!
可是,果真是这般吗?她还是有些疑惑。
“那......那游显是怎么脱开干系的?!”她喃喃地问。
话一落,啪地一声瓷碎声响在耳畔,裙摆上站了滚烫的茶水,秦氏惊愕地看着云恭。云恭却咬着牙道:“你是不是希望游显脱不开干系,秦家脱不开干系,都被这你儿子进诏狱,你才满意?!”
秦氏哪里有这个意思,可大长公主咬牙切齿的样子,将她吓得魂魄有些离体,她哪里还敢再问,连忙跪了下了,也不敢顾及地上的碎瓷片了。
云恭却深深呼吸了几次,面上怒火稍定。
“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游显和松起有牵扯,这才让游显脱开了身!可皇上却不肯轻轻放下,要将游显流到京外再不重用!我把家底都掏了出来,凑上三万两白银,给皇上修建道院!这才保住了游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