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什么福?她倒要听听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她不说话,也不呜呜,就只盯着咸子。
“识相好呀!”咸子见她不挣扎很满意,又说道:“反正呢,你们身上是中了软骨散,三四个时辰解不了,识相就不受罪了。咱们真是送你们享福去的。有幸入了贵人眼呢,往后可是大富大贵,入不了贵人眼也没事,你们还是打哪来往哪去,咱也不为难你们。如何?”
他笑咪咪地问,薛云卉对着他的话琢磨了一阵,觉得这事儿很奇怪。
什么叫入了贵人的眼?
贵人要他们俩这过路的干什么用?
而且这大半夜的,哪个贵人还要他们这不相干的人伺候?
脑子闪过“伺候”两个字,薛云卉突然就是一个激灵。
这贵人……难不成想让人……上床伺候?!
薛云卉一阵眼晕,就是怕女子容易出这样的事,才披了男人的衣裳,万万没想到,男子也躲不了!
眼角扫见顾凝还一脸迷惑,薛云卉心想,软骨散也下了,纵使顾凝有功夫也未必使得上,一动不如一静,要不,先看看形势?
她不说话了,咸子越发地满意了。
“能想明白那忒好了。咱们这位大贵人呢,也不是那油头粉面大肚子的,那可俊着呢,你们也不亏……”
他絮絮叨叨,使了两个人将薛云卉和顾凝拉起来,薛云卉凑准机会,跟顾凝交待了一句,让他别轻举妄动。
咸子还让人给他俩松了绑,又替他们理了衣裳,从头到尾打量了,觉得有模有样,秀色可餐,自觉这事儿一定能成。
出了暗室,薛云卉总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听着喧闹的声音,闻着酒菜混合的气味,这不正是哪家酒楼后院么?
咸子又敲打了他二人两句,还伸手捏了一下薛云卉的胳膊,“软绵绵的,咱们就放心了。可不能闹,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薛云卉心想,他幸亏没捏顾凝,她方才可是趁机捞了一把的,顾凝的胳膊可不软。
揣着心思上了楼,来到正中一个大雅间,门前站着两个侍卫。光线有点暗,薛云卉被咸子挡了那两人半个身子,没看见什么,门就开了,咸子单独领着他两个进了雅间。
冲门摆了架四季花鸟屏风,屏风里头坐的人影影绰绰看不清楚。咸子低声嘱咐了一句“老实点”,便扔下他们,转身往屏风后头去了。
薛云卉见咸子走了,立即就想动弹,还没略一转身,就发现身后的门边上,依着墙站了个少年。
她顿住了,这不就是方才在客栈大堂,她眼下晃过的那个少年么?
少年朝她眨了眨眼,歪了歪头,好像在想什么。
薛云卉也在想,她肯定还在旁的地方见过这小子……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哦!”那少年突然瞪圆了眼,吃惊地看着薛云卉。这样子,分明就是他先想起来了。
是谁?
薛云卉更惊奇了,可咸子也在此时转了回来。
“好时候来了,快跟我过来!”他压了声音,却压不住兴奋,连忙扯着薛云卉和顾凝,转过了屏风,站到了明晃晃的灯火之下。
突然的光亮让薛云卉不自主伸手遮了眼睛,可这一遮,却没遮去对面酒桌前,投来的目光。
薛云卉移开了手,四目相对,她这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