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巧画替方锦晖系上斗篷,扶着她出了门。
方锦晖心事重重的走着,过了半晌后问:“巧画,你说我的想法,父亲会不会支持呢?”她从来就不是没有主意的人,但这件事和以往所遇见的事都不一样,难免让她有些进退失据。
“一定会的,姑娘。”巧画肯定的回答,更坚定了方锦晖的信心。
主仆二人出了翠微院,沿着游廊往书房走去。因揣着心事,沿路遇见朝方锦晖见礼的下人,她也没有注意,只淡淡的点头示意。
这其中,就有方锦书身边的小丫鬟春雨。
春雨从针线房过来,手里拿着几缕各色的丝线。方锦书知道母亲头痛又发了,便想着做一个抹额给她,让她去要几样颜色沉稳的丝线来配色。
方锦书的针线原本就马马虎虎,去净衣庵住了一年,更是将之前练习的忘了个七七八八。做针线这样的事,讲究的就是一个熟能生巧,回来才几个月,又替方慕笛和方锦晖操心,手上功夫生疏的很。
多亏了她身边有芳馨在。在学堂里练了,回来再让芳馨手把手的教着,绣出来的东西,针脚总算是整齐许多。
“姑娘,”春雨在门外道:“婢子将丝线拿回来了。”
“姑娘让你进来。”这是芳馨的声音。
春雨掀了帘子进门,蹲身见礼后,呈上丝线,道:“姑娘,绣娘说这些都是新近的丝线,您看看哪个颜色好,婢子再去拿。”
芳馨接了过来,放在方锦书面前一一摆开。
泛着光泽的丝线,在窗下投射进来的阳光里,显得各有特色,方锦书一时拿不定主意。正挑着,春雨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直说。”方锦书道。
“是。”春雨禀道:“姑娘,方才婢子在进来的路上,碰见了大姑娘。看她们去的方向,应是往老爷的书房去了。”
方锦书放下手中丝线,吩咐道:“芳馨,之前我挑好的面料,你替我配两个颜色花样出来。”
芳馨应了,拿着丝线下去。
方锦书道:“具体什么情形,你详细说来。”
“婢子瞧着大姑娘神色恍惚,恐怕连婢子是谁大姑娘都没有瞧出来。”
春雨是两年前新买进来的二等丫鬟,轻易不得近姑娘的身。在方家久了,她也知道,姑娘身边的大丫鬟随着年纪大了,随着年纪大了总会慢慢地放出去,空出来的缺额就会在二等丫鬟里挑。
因此,她平日里腿脚便勤快的很,有什么差事派下来她都接。这不,终于让她逮着一个机会,能在姑娘面前争脸。
她跟着方锦书的时间不长,但知道有关兄姐的事,姑娘一向是最在意的。便特意犹豫了一下,等着方锦书来问。
方锦书又细细问了两句,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做得不错,下去到田妈妈那里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