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书大方的受了,道:“好,一定带到。”仗着前世的经历,生钱的法子她多的很,这一成利钱不算什么。应下来,只是为了安他们的心。
果然,韩娘子松了一口气,笑道:“我跟当家的说,这批漆器若当初能再多采买一些,此时赚的更多。”
“娘子此言差矣,”方锦书摇摇头道:“物以稀为贵,多了也就不值钱了。”除了第一位献进宫的漆器能被肖太后使用,后面陆续进入延庆宫的漆器,想必都进了库房。
韩娘子如今是商人身份,却实在不懂得如何做生意。细细咀嚼了这句话,才道:“姑娘说的是,我说当家的怎么不赞同我,他又说不明白。还是姑娘一句话,就让我知晓。”
“还请姑娘教我,开春后该如何采买?”
方锦书略作沉吟道:“扬州的漆器,采买得越贵,回京越好卖。但别买多了,一定要款式独特,一个月就摆出来几件售卖。”
经此一事,京中的货行都会前往扬州采买。宫中纵然是不用了,但这些权贵之家肯定会买上几样,以示紧跟宫中的步伐。
这个时候,那些普通成色的漆器,权贵定然不会放在眼底。要显出与众不同,自然用的器具也要独特才行。
韩娘子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欣然应下。
有了漆器这件事,广盈货行也就在洛阳城里有了名气。接下来不用再这么冒险。方锦书捡了几样不起眼、和宫中无关的货品,让广盈货行去采买。
“其他的,就有季大掌柜看着办。就算亏了,我相信前辈也不会怪罪。”
季泗水是个相当有能力的人,可谓是做一行精通一行。有她嘱咐的那几样货物在,就算他一时走了眼,货行也不会亏损到哪里去,无非就是利润薄一些。
方锦书相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积攒了足够的经验之后,他就是一个称职的大掌柜。
“谢过姑娘如此看重。”韩娘子忙离座道谢。在她看来,方锦书这么说,就在前辈高人面前,替他们承担起了亏损的责任,不得不令她动容。
年纪小小,有如此的胸襟气魄,怪不得那位高人独独选中了她替他发声。
“快快请起。您的礼,我怎么当得起。”方锦书连忙起身,将她扶起。
韩娘子不在意的一笑,道:“如今我是商人妇,你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能和你平起平坐,已经算是抬举,怎么当不起这一礼?”
在洛阳城里隐姓埋名后,对新的身份她适应得十分良好。能和季泗水双栖双飞,她什么都可以放下,何况一个身份。
方锦书笑道:“今儿一见,我才知道什么是改头换面。”
从体型到面容,韩娘子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