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半一到,李彩凤抬起脚就开始踢门,“出来给小雷补习,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温茶慢腾腾的打开门,李彩凤瞪她一眼,“在屋里装什么聋子?”
“妈,”方雷走过来把李彩凤拉走,“你去屋里休息,补习的事儿,用不着你。”
李彩凤盯了温茶一眼,冷哼着走了,方雷讪讪一笑,“我妈她脾气就那样,姐你别生气。”
温茶没吭声,拿着初中的课本,走到老地方坐下,方雷跟上去,“姐,你今天还给我讲二次方程吗?”
温茶没搭话,把书翻到要讲的地方,让他看注解。
她可不是原主,没那么好心给他挨个儿讲。
方雷看似不坏,但他和李彩凤到底是一丘之貉。
他要真善良,怎么可能肆无忌惮的享受着原主父亲的死亡赔偿金,一面学钢琴打篮球,一面还要原主给他补习?
年纪小,不代表没有是非观,他享受了好处,还想心安理得,哪有这么好的事?
“姐,”方雷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这注解我也看不懂啊,要不,你给我详细讲讲吧。”
温茶面无颜色的看向他指的地方,像原主一样低声给他讲解了一番,然后抬头问他,“听懂了吗?”
根本没听她说话的方雷打了个哈哈,“还、还好吧。”
“那就做题。”
温茶把早就准备好的练习本给他,“你先做,做好了,我再帮你看。”
方雷盯着连题目都看不懂的习题,面露犹豫,“姐,我还是先复习一下之前学的内容吧。”
温茶:“好啊,你复习好了,我们再继续。”
方雷暗自叫苦,可他不敢说自己一文不通,说出来,可不就是比温茶还草包吗?
真不知道他妈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家教不请,非要让温茶给自己补习,也不知是想害温茶没工夫学习,还是害他这个儿子学不进去?
方雷磨时间磨到了十二点,打了个哈欠就去急匆匆的去睡觉了。
温茶看着他在稿纸上的鬼画符,不置可否的站起来,去厨房吃饭。
做饭的唯一好处,就是不用饿肚子,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填饱肚子,温茶走进小屋,开始写作业。
原主的成绩,别说在班里,就是全年级也是吊车尾的。
每天不是被同学陷害,被老师叫出去罚站,就是被同学撕了作业,上课补作业,以至于错过了课程,也错过了提升成绩的机会。
虽然她事后都会像小说里那样自学,但终究赶不上老师的进度,到最后连对她最有责任感的班主任也放弃了她。
她心里不是不难受,但繁复的家务和同学的排挤让她没办法产生多余的想法。
只有每天晚上,她才会默默祈祷自己有一天突然变得聪明起来,考上了大城市的学校,远远的离开这些人,过上另一种生活。
这种想法麻痹了她,也支撑了她,尽管最后她还是一无所有,但她也从来没放弃过自己。
第二天一早,温茶做好饭,李广云就来敲门了。
温茶拿了个馒头跑到他身边,“今天还是这么早啊?”
“昨天晚上做噩梦了,”李广云感叹着说:“一做噩梦就醒的早。”
温茶不置可否,李广云笑眯眯的看她一眼,压低声音说:“昨天你猜我和江淼淼去哪儿了?”
“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