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教室,又对上李婷的白眼,温茶心里一片郁卒。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婷忽然就对她有了敌意,她做什么,李婷就做什么,就像是有积了十八代的隔世仇一样,打着学习的旗号,对她进行全方面的较量,不把她踩在脚底下,简直誓不罢休。
温茶心里懒得跟她计较,惹急了,也只会在成绩上碾压她。
两人斗得如火如荼,班里除了庄思思,其他人一点也没看出来。
但是每天一进教室就看到这么个眼神,温茶脾气再好也有点烦。
又不是真的跟她有仇,这么仇视干嘛呀?
这天温茶跺着脚跑庄陵办公室吃饭,李婷咬牙切齿的跟在她身后,幽幽的叫住她,“学校是不接受师生恋的,你最好跟庄老师分开,这样对你对他都好。”
温茶莫名其妙的回头,“你什么意思?”
“别装了,”李婷嫌恶的瞪她一眼:“你每天跟庄老师出双入对的事,还需要说出来丢人吗?”
丢人?丢什么人?
温茶眼睛一冷:“庄老师住我家,你有本事就去告吧,如果你能把我们告倒,我谢谢你,再见。”
说完,她懒得再理李婷,推开门进去吃饭了,徒留李婷站在门口咬牙切齿。
吃饭时间,温茶把事情跟庄陵提了一句,下午,李婷就被班主任叫出去喝茶了,回来时面色又红又白,非常古怪,不过从那以后,李婷的敌意,终于收敛了些。
高考结束后,温茶在原主爸妈,还有庄陵的建议下,报考了帝都的大学。
彼时庄陵辞去了生物老师的工作,辗转弄到了大学老师的岗位,开学第一节课,温茶走进教室看到庄陵时,脸色那叫一个古怪。
庄陵在大学附近租了一套房,把温茶从寝室里挖了出去,两人暗自过起了“同居”生活。
李婷一直都没有死心,和温茶考取了同一所大学,不过专业不一样,她以为凭借自己的努力,总有一天庄陵会看到她,奈何,不管她怎么接近,庄陵都不曾对她回过头。
一次元旦联欢晚会,温茶在舞台上唱了一首欢乐的歌曲,庄陵坐在台下静静地望着她,面色一如既往地冷淡,不过眼底却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柔和。
这样的温柔,哪个女人不想要?
李婷心中大恸,忍不住走到他身边,跟他细诉衷肠,让他感觉自己的真心,话还没说完,温茶的节目已经结束,庄陵站起身来,抱了束精致漂亮的满天星朝后台走去。
李婷不顾矜持,大声的叫住他,将多年的苦闷和情愫全部吐露出来。
在周围人一片震惊下,庄陵终于回头,他淡淡的看了李婷一眼,说了两句话。
一句是:“同学,我并不认识你。”
另一句是:“你喜欢我,我就应该回应你吗?如果是的话,那很抱歉,我对你提不起任何兴趣。”
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李婷站在原地泪如雨下,脚步踉跄的追过去时,庄陵已经把花塞进了温茶手里。
温茶仰着脸,笑眯眯的跟他说自己在台上多紧张,多害怕。
庄陵静默的听着她说,等她说完后,捏着她的下巴,不容置疑的亲吻了她。
她看到温茶睁大的眼睛,那里面有无数震惊和诧异。
李婷才终于意识到,她以为的真相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样。
如果温茶真的从她手里抢走了庄陵,庄陵会这么亦步亦趋的守在她身边生怕别人抢走她吗?
不,只有庄陵早就喜欢温茶,才会为她折了不羁和自由,牢牢的守在她身边,耐心的等着她情窦初开。
奈何,温茶明白的太晚,他到现在才表明心迹。
跟庄陵比起来,她算得了什么?
李婷擦干了眼泪,最后恶狠狠的瞪了温茶一眼,转身离开。
庄陵不喜欢她,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
她没有庄陵的决然,也没有温茶的幸运,还不如保留最后的尊严。
眼见李婷跑远了,庄陵指尖微微用力,温茶张开了嘴角,他贪婪的占据了她的呼吸,将她渲染上了自己的气息。
温茶怀里的满天星散了一地,她站不住脚的揪住了庄陵的衣襟,嘴里不断发出“唔唔”声,伸手捶打着庄陵的心口,放、放开……
庄陵修长的手指禁锢住她的腰,在昏暗的光线里,舔舐了她所有的空气,才大发慈悲的松开她,让她像条失水的鱼一样窝在自己怀里。
“还有一个月,你就二十岁了。”他沙哑着嗓音在她身边耳鬓厮磨,“你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报酬?”
温茶胸口起伏不停,气喘吁吁的说不出话来。
他侧目,在她颈间咬了一口,似要把这些年的隐忍和贪念镌进她的骨血里。
“现在,到我拿报酬的时候了。”
他低喃着,褪去平日所有的清冷,炙热的将她抵在微凉的墙壁上,轻叹道:“二十岁,应该嫁人了。”
温茶被这句话激的浑身一颤,庄陵狭长的眼睛划过一抹晦暗的笑意,“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