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温和的笑笑,“是黛儿,昨天一早就亲自给我打电话解释,说你们俩——”
“她说了什么?”
“黛儿说你们俩可能真的不合适,所以在一起常常引发战争。并且还牵涉到无辜的旁人。所以她才决定结束这场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
“哈……”费夜鹰苦笑。“她还说了别的吗?”
安妮握住儿子凉凉的手,目光温和而坚毅,“夜鹰,妈妈和爸爸此番来原本没打算这么温和的面对你!只是,妈妈看了你也很伤心难过,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妈妈觉得你应该也是不舍得黛儿。”
费夜鹰眼含泪光,哽咽着轻轻说,“她不喜欢你儿子。”
安妮抚着低着头的儿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世上哪有一见面就欢喜的不得了的恋人?”
“她不会再爱上我了,她心里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夜鹰啊,妈妈一直相信你双商都高,完全能处理好自己小家庭的矛盾。可是妈妈觉得,虽然你们现在是离了婚,不过那种跌落谷底绝地反弹的成功,比起顺风顺水的成功,更令人着迷!”
安妮撑在儿子肩上慢慢站起来,口吻一如从前那般温和而坚定,勇敢面对任何事。她更希望儿子的逆商能解救他的婚姻。
费夜鹰拭去眼角的湿润抬眸仰望着妈妈柔和的背景,从角落里爬起来,刚一抬脚眼前竟有些混黑。
靠在沙发上威严冷厉的男人瞥见女人身后的高大挺拔身影闪了一下,噌的从沙发上弹起来,随即却又慢慢坐下。
费夜鹰一手抚着额,闭眼歇了歇脸上才有了缓和之色。
“妈妈,您和爸爸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说服我再去追求黛儿?”
安妮在老公身边坐下,看了眼虽然面上冷着脸心里却很着急的男人,“我和你爸昨天一天都没好过!不来亲眼看看怎么能安心?而且我们待会儿还要飞伦敦像明明请罪!”
“妈,您完全不用遵守这些古老礼节。”
办公室内突然传来费景龙的狂吼声:“混账东西!你以为你轻轻松松大手一挥签下你名字就能了事?”
费夜鹰在双亲对面坐下,面无表情的说,“爸,这件事你们都别管了。”
“别管了?我们费家和景家已经来往了一百多年!百多年那是一个世纪的交情!你爷爷的父亲都已经和景家称兄道弟,你想让两家一个世纪的亲如手足的感情断送在你手上?”
“夜鹰,你爸爸说得对!黛儿都懂礼节的给我们打电话亲自道歉,你肯定没有给明明打电话吧?”安妮有些失望的看着儿子。
费夜鹰自嘲道,“婚都离了打什么电话?”
对面阴霾的老爹扬手便是一杖,仿若一道黑影划过屋里渐渐明亮的空气,结结实实地打在费夜鹰的身上。
“他爸——”安妮捂唇惊呼道,“你好好说说话不行吗?儿子都这么大的男人——”说着朝身后看好戏的门口望了望。
也不给他个面子。
“你老子到闭眼睛的时候都还是你爹!你八十岁犯了错我都有资格教育你!”费景龙胸口极速起伏,气得脸色发青。
安妮当了一回父子之间的和事佬,拉拉老公的手低声说,“他爸,外面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他。给他个面子,咱们去伦敦吧。”
费景龙不悦的睨了眼老婆,闷闷不乐的回击,“就是你从来惯着他,他才会不把这婚事放在心上。别人求之不得的婚姻他却说不要就不要!”
说完,狠狠的瞪了眼不敢正视他们的不孝子,费景龙站起,一手背在身后快步出去。安妮无奈的看看儿子立刻跟着丈夫往外走。
苍斗在门口朝里面望了望,并不确定能不能进去。
突然,费夜鹰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