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年却缓缓的站了起来,开腔问道:“你着什么急?”
“我,我,没有着急,我只是想让这谢支书入土为安,否则,这尸体一直放着,现在天气这么热,该生蛆虫了。”赵虎说的倒是在理。
只是,我记得,他跟谢支书是针锋相对的,现在,怎么好像还挺关心谢支书的,居然还知道让谢支书入土为安。
“谢支书的致命伤,不是手部和腿部啃咬的伤,他的致命性,是在于被剖腹了!”白流年说着看向了赵虎:“应该是你杀了谢支书吧。”
白流年这话一出,顿时是引来了一阵的唏嘘,大家都议论纷纷,毕竟,这赵虎之前和谢支书确实是不对付。
赵虎,甚至在大队的时候,还故意跟谢支书对着干。
而他,又是一个屠夫,剖个腹,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是被邪祟给吃了,不是我伤的他。”赵虎的脑门上已经冒出了一排细细的汗水,嘴唇发紫,但是,依旧是争辩着。
白流年静静的看着他,脸上立刻露出了一抹冷笑:“邪祟?邪祟会使用刀子么?大家过来看看,谢支书腹部被划开的口子是十分平整的,也就是说,这就是被人剖腹的,并不是什么邪祟,或者野物所为。”
白流年这么一分析,胆大的几个叔伯也都纷纷走上前去,看了谢支书腹部的剖痕,然后看着赵虎的眼神就不对劲儿了。
想必,他们也看出来了,这件事,跟赵虎就是有脱不了的干系。
“赵虎,是不是你干的!”今天负责巡逻的叔伯怒视着赵虎。
赵虎蹙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指向了白流年:“你们别信一个外人胡说八道,说不定,杀谢支书的就是他,别忘了,就他们来了之后村里怪事儿不断。”
“话不能这么说,半年多之前,我们这就闹过蛇精的。”我反驳赵虎。
赵虎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个阴女还有资格在这嚷嚷么,说不定,邪祟就是你引来的。”
赵虎非但是不认罪,反而是倒打一耙,我死死的咬着嘴唇,因为自己确实是三阴女,也无法反驳。
“别着急否认,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肩膀特别的沉,而且脖子处,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勒着?”白流年看着赵虎,一脸平静的问道。
赵虎听了,微微一愣,看来,是被白流年说中了。
“谢支书的魂魄还没有走,正在你的背上趴着呢。”白流年说着,扬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哎呦喂,被鬼缠上了。”大家看着赵虎,都纷纷的朝着旁边退去,跟赵虎拉开距离。
赵虎则是伸手在自己的后背上摸了摸,然后鄙夷的冲着白流年冷冷一笑:“开特么的什么玩笑,老子可不怕,你个奶娃子,什么也不懂,还想吓唬老子。”
“知道,牛眼泪么?”白流年没有搭理赵虎,而是看着大家问道。
“听说抹上牛眼泪,可以看到鬼!”我们农村,这个早就听人说过了,大家也都知道。
白流年笑了笑,让叔伯们去弄点牛眼泪过来,既然赵虎不信,那么他就让赵虎自己看一看。
我听了望向白流年,压低了声音说道:“白流年,如果有邪祟,我应该看的见的,可是,我怎么也看不见?”
“估计是之前你姥姥为你改命造成你的阴阳眼不稳定,不过这样也好,对方的死相确实有些恶心呢。”白流年淡淡的回了我一句。
几个叔伯则是已经取了牛眼泪过来了,交到了白流年的手中,就等着看好戏了。
赵虎也是好面子的人,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说什么不做亏心事,他什么都不怕,手微微一颤,接过了白流年递给他的牛眼泪,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就抹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你对着水里照一照,白流年指着一旁的池子对赵虎说。
赵虎一脸鄙夷的走了过去:“你以为我不敢么?”
说罢,便冲着小池子里照了照,然后便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惊呼声。
“啊!鬼啊,鬼啊!”赵虎大叫着,连续退了好几步,最后直接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你害人性命,他死后纠缠与你合情合理。”白流年看着已经被吓的六神无主的赵虎,表情依旧是淡然无比。
“不,不,你救救我,救救我啊!”赵虎连滚带爬的到了白流年的面前,一把就抱住了白流年的裤腿,拼命的哀求着:“求求你,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不想死啊。”
“这本就是你的孽障,我不会插手。”白流年冷冷的撇了一眼赵虎。
赵虎则是用力的摇晃着脑袋:“不,不是的,我不是故意杀他的,那天晚上,有个血淋淋的东西进了我家咬伤了我嫂子,我便想去跟谢支书合计合计,想想办法,否则大家只能等死。结果却看到谢支书收拾东西准备走,而且,他还想带走村里用于祭祀的钱箱,里头可都是我们村里人的血汗钱!”
赵虎说那时候他很是气愤,就与谢支书扭打了起来,结果一不小心就把谢支书给弄死了,他怕大家怀疑,就剖了谢支书的腹,想让大家误以为是野兽干的,还特地把尸体拉村街道上。
可是,谁知道,第二天尸体不见了,他也是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