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多鬼魅,被吓疯了也是正常的,我若不是自幼有姥姥护着,只怕是多半也跟三爷爷一样了。
三爷爷一个劲儿的给白流年磕头,忏悔,村里有两个跟姥姥年纪相仿的婆婆也盯着白流年看了许久之后,突然面色大变。
“他,他,他就是当年的大法师?不,不可能,应该只是长的像而已。”那两个婆婆说着还走到了白流年的面前。
嘴里嘀咕着:“没错就只是像而已,他看起来也不过只是个十七八的小孩子而已。”
两个婆婆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转身就离开。
而远处,一个婶子,却好似想要过来,又犹豫着不敢过来。
见我在看她,她便转身准备走,可才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桂香婶子,您怎么了?”这桂香婶子的丈夫,就是这一次上山死去的六个叔伯之一。
昨天傍晚的送葬队,就是她们家的。
她见我叫她,抿了抿嘴,迟疑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小犀啊,婶子也觉得这棺材不对呢,刚挖那坟地的土时,土里还冒血呢,这小兄弟说的对,我们村啊,只怕是要出大祸了。”
“土里冒血水?”我讶异的看着她。
她很是肯定的点头:“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野物躲在土里,结果挖了半天才发现这源头居然是在这三个棺椁上,把我们都给吓坏了。”
“这棺椁是你们挖的?”白流年沉着一张脸:“你们无端端的挖它们出来做什么?”
“那可是我们的祖坟啊,本就是我们家的坟地,我们哪里晓得会有这红棺材,我们家三辈都是贫困户,怎么可能置办的起这么好的棺椁,所以我就叫了谢支书。”桂香婶子说着撇了一眼那红色棺椁,往后退了一步。
原来是这样,桂香婶子是在自己的家的祖坟地里挖到了这三个棺椁,因为村里现在已经没有村长了,所以就直接告诉了谢支书,让谢支书想想办法。
可是,没有想到谢支书居然这么大张旗鼓的让大家认领。
还说是违反了国家政策,现在谁还敢出来认啊?
“我也没有想要把事情给闹大的,都是这谢支书,早知道这样,我就挨家挨户的去问了。”桂香婶子说完,便抿嘴想了许久:“不过,我看这也应该不是我们村里人的。”
“可是,不是村里人的,别人为什么要把棺椁埋在我们村里呢。”我觉得这点说不通,看向白流年,白流年却只是望着三个棺椁发呆。
三爷爷则跪在白流年的面前不肯起来,看热闹的人,也聚集了一会儿,见白流年就蒙头看着棺椁,就无趣的散开了。
桂香婶子临走前还嘀咕着:“得走,赶紧走,只怕是要出事儿了。”
她一边念叨,一边朝着大队外头走去。
只剩下我和白流年还有怎么也不肯起来的三爷爷,我看着三爷爷叹了一口气。
白流年在三口棺椁前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最小的棺椁面前,面色凝重的可怕。
“怎么了。”我看着白流年问道。
“这个棺椁的煞气最重,若是破棺而出,只怕会是最厉害的煞尸。”白流年说着抬起手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然后便迅速的在棺椁盖上行云流水的画下了一个大符咒。
说是看看能不能抵挡一阵,可是,这血符咒,才在棺椁盖上画下,很快就又消失不见了,这棺椁就好似把白流年的血一瞬间就吸收了。
“呵呵呵,呵呵呵,大家都得死,都得死,我们大家都得死!”三爷爷突然又变得疯癫,拍着手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嘴里还说着:“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一起死吧。”
他一边说,一边踉踉跄跄的朝着大门外头走去。
白流年半眯着眼眸,居然也流露出了紧张的神情,看来这一次的东西,也是白流年所忌惮的。
我站在一旁,不敢打扰白流年思索。
“小犀,小犀!”
白流年还在沉思,大队的门外头就有人喊着我的名字冲了进来,我一看来人正是黑娃,看他这么着急,想必是翠芬婶子那出了问题了。
于是,立马的就迎了上去,询问黑娃情况。
黑娃告诉我,他的母亲就如白流年所说的,已经浑身发起了痘,而且,眼里还有青光,很是吓人,他已经去我家找过了,二姨姥说我在这,黑娃就立刻赶了过来。
白流年负手而立,站在棺椁前,仿佛没有听到黑娃说的话。
黑娃急的要给白流年下跪被我拦住了,白流年现在是有重要的事儿要想,不是故意不搭理黑娃的。
“黑娃,你别急,等等。”我压低了声音对黑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