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苍雪镇雄的房间门口,苍雪野姬一声尖叫,扑了过去。
抓住他冰凉的手,看着他光秃秃的脑门和嘴巴四周,脸上覆盖青气,指甲都是黑的。
哪怕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也能看出中毒了。
但是苍雪野姬佯装看不出来,只是流着泪说:“爷爷,你怎么会病得这么重,孙女回来看您来了。”
耳朵轻轻贴在苍雪镇雄的胸口上,手伸到他的鼻子下方。
心跳微弱,气若游丝。
生命迹象还是有的。
一条手臂上打着点滴,不知道是不是时间长了,扎针的周围皮肤也是一片淤青。
真的好像可以嗅到一股死亡的气息。
“大夫怎么说?”苍雪野姬扭头看着苍雪野牛,掩饰着强烈的愤恨,痛楚地问道。
“病入膏肓,怕是醒不过来了。”苍雪野牛也淌下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她看着他,意有所指。
“命数使然。”他说。
两人均为点破,但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苍雪野姬幻想破灭,死心了,跪坐在自己腿上,仿佛被抽了脊梁骨,浑身无力。
“小妹,你旅途劳顿,我让人送你回去休息。”苍雪野牛说。
苍雪野姬无声地点了点头。
客房里,宫本凉子一曲舞罢,杨根硕抚掌叫好。
不因为曲子好听,也不因为舞姿多美,只因她是凉子。
就在这时,推拉门一开,一个火红的身影扑进来,同时带进一股寒气。
苍雪野姬扑进杨根硕怀里,嘤嘤而泣,随行而来的武士也已离去。
她刚要开口,杨根硕让宫本凉子再次播放舞曲。
在那如同棒子舞的舞曲中,苍雪野姬流着泪,说了自己的发现,自己的推断,以及苍雪野牛的反应。
宫本凉子脸色震惊,默不作声。
杨根硕点点头:“如此说来,他这是变相坦白了。”
“大牛,对不起。”
“什么?”
“只怕这次没那么容易离开。”她一抹眼泪,说道,“你带凉子走。”
“我不走。”宫本凉子不假思索。
“说什么傻话。”杨根硕轻轻地捏着她的雪腮,“我才刚到好不好,还没玩够呢。”
摇摇头,正经了一点儿,“既然陪你而来,又怎会舍你而去?”
苍雪野姬感动不已,将他的手掌按在脸上,泪如泉涌。
“晚些时候,带我去看看,如果将这件事曝光出去,苍雪野牛还凭什么坐上这家主的位置?”
“那样一来,对家族也是个灾难。”苍雪野姬说。
“嗯?你的意思是……”杨根硕不解。
“大家族里,素来都是家族利益为先,在这个大前提下,每一个人都是可以牺牲的。”
“你的意思是,苍雪野牛做的不算错。”
“不,他做错了,他该死,但是,他的行为,还不至于动摇家族之根本,而我如果将他的行为公布于众,家族的名誉地位,甚至公司的股票,都会受到毁灭性的影响。”
“你不是说,你们家的股票已经跌破发行价了吗?”
“还可以跌成废纸。”
“……”杨根硕一阵无语,然后道:“又要惩罚败类,又要兼顾家族利益,真是为难啊。”
“大牛、凉子,刚回来的路上,我发现有着大规模的人员调动,我想,哥哥是营造了一个外紧内松的局面。”
“他真要瓮中捉鳖,关门放狗?可惜我不是王八。”
苍雪野姬摇摇头,实在笑不出来。
“无论如何,我也要去看一眼你爷爷,万一还能救回来呢!”
苍雪野姬眼中闪过一道希望,随即黯淡下去:“爷爷不行了,中毒太深,头发胡子全掉光了,就连指甲盖都是黑的。”
杨根硕瞪大了眼睛。太震惊了。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宫本凉子上前,原来是有人送来饭菜。
宫本凉子接进来,送饭的人离去。
漆红的小托盘,有米饭、咸菜、烤鱼、鸡蛋、生鱼片,还有一碗黑漆漆的汤。
杨根硕无语,什么豪门望族,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吧!搞得跟快餐似的。
“先吃饭吧。”他提议。
“我吃不下。”苍雪野姬摇头。
“听话,吃不下也要吃,我们还要战斗。”
“野姬,先生说得对。”
饭菜有没有毒,杨根硕一闻便知。
竟然没有,他有些失望。
至于饭菜味道,他觉得尚可果腹,宫本凉子像是完成任务,苍雪野姬则是食不知味。
快吃完的时候,杨根硕说:“你们的汤不是很有名,不泡一下,怎好意思说自己来过红日国,一会儿我们三个泡汤。”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泡汤?两个女孩瞠目结舌。
……
“公子,宫本先生来了。”下人向苍雪野牛汇报。
话音未落,宫本菊腚推门而入。
“宫本君,请坐。”苍雪野牛并未起身,只是将手从左右女人的胸衣里拿了出来,顺便在鼻子底下深深一嗅。
宫本菊腚眼中的不满一闪而逝,跪坐在他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