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德基广场顶楼的主题下午茶。
虞美琴风尘仆仆地找到史妮可,在她对面坐下。
从仙林大学城到新街口有20公里,再考虑到金陵市区交通的拥堵,这么快赶来已经很了不起了。
虞美琴妆都没化,坐下就先拿湿巾扑了一下脸。
史妮可点了两份牙买加咖啡,一些精致的甜点。还在楼下逛街的时候先给虞美琴买了份小礼物。
毕竟共事一场,虞美琴那么敏感、关心她,史妮可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
“美琴姐,刚才看到这个蒂芙尼的黑珍珠发卡,挺适合你现在这个阶段的发型的,我就自作主张买了,希望你喜欢。”
史妮可说着,趁虞美琴还在收拾,把那个装了发卡的首饰盒推了过去。
虞美琴也不客气,接过首饰盒,打开看了一眼,下意识就觉得很喜欢。
刚进大学的时候,虞美琴还是个爽朗的短发发型。
毕竟高中时代的虞美琴心无旁骛,一点不在乎男生对自己形象的看法,剪个短发平时做事儿也利索些。别人爱觉得漂亮就觉得漂亮好了,不喜欢也随他们自便。
不过,自从二次高考转到法学院之后,虞美琴自己也不知不觉就没有再去剪短过头发。这一年多来,基本上就稍微修一下,或者做做护发。
如今,秀发已经可以微微披肩,正是发型最难处理的过渡期。披着看起来散乱、做不到“黑长直”,束发又难以扎笼。
史妮可送她的这个发卡,规格款式、束发的尺度,就刚好很贴合她如今的长短。
“谢了,难得你还对我的发型记得这么清楚。”虞美琴叹息着感谢了一句,算是揭过这个话题,并没有提钱。
大家都是有钱人了,在乎的是对方是否真拿你当朋友、关心自己的细节心境。
至于买的礼物贵不贵,那都是无所谓,也不会往心里去的。
当然,虞美琴不在乎贵不贵,不代表她不识货。
事实上,蒂芙尼的很多设计感很强的小东西,价格都是极为不菲。一个黑珍珠发卡就要卖几万块,也是很正常的。
它家还有上千美元一个的曲别针(就是回形针,不过是铂金做的),看外观完全是平平无奇。
虞美琴抿了几口牙买加咖啡,也不避嫌,捉住史妮可的手问道:“小雄怎么跟你分手的?就是因为上次出了纰漏挨了处分的事儿?我看他不像这么绝情的人。我还怕你想不开呢。”
“其实早就在酝酿分手了,跟不上他的节奏,感情也淡了……”史妮可下意识解释了一句,也没经过大脑。
主要是她和冯见雄事先商量好的对口供口径就是这样的。
“骗鬼呢!你到底拿没拿我当姐们儿?这种话也就骗骗吃瓜群众,他跟你好到什么时候,我们还不知道?你们摆明了就是出事儿之后临时起意分的。”虞美琴的反驳几乎是应声而下,语调神态,就像是从鼻孔里哼出来的。
带着一丝因为不被人信任而产生的微微气恼。
“是我没说清楚,姐你别恼啊。”史妮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也伸出另一只手,诚恳地用双手反握住虞美琴的右手,
“都怪我这几天脑子乱,有点糊涂了,我怎么会有意骗你呢。其实雄哥和我是酝酿了快半个月了。
开始是我自己提出分手的。他不想伤害到彼此的面子,也不想让外人联想到分手的导火索,才安排了这种公开方式、还拜托了丁学姐帮忙唱双簧。”
虞美琴闻言大惊,缓缓把手从史妮可手中抽回来,故作镇定地喝了一口咖啡。
“小雄这么好的男朋友,妮可居然主动提的分手?她失心疯了?”她觉得一阵难以理解。
不过出于礼貌,这些话她并没有说出来。
“亏我还担心你——从小雄在节目里披露起,我就给你打电话,看你关机,还以为你想不开自寻短见了!真是白担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