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最怕的,就是卫泽不肯放下此事儿,一定要追究到底。
卫泽也知道谢青梓的担忧到底是什么,当即便是只笑笑,低声道:“我听你的。这次……就不去计较了。毕竟,现在朝堂上事情多,我也腾不出手来。就这么放过她吧。”
谢青梓松了一口气:“嗯。说起来,这次她也当是长了教训才是。”
卫泽却是不大在意这些,摆摆手道:“不提她了。倒是我想说另一件事儿。”
谢青梓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她去寻陆老先生的事儿。当下只莫名的有些心虚我。
谢青梓这头不敢说话,卫泽那头却是笑着摇摇头:“你呀,有什么话竟是不敢与我说,还要让老师来说?”
瞧着卫泽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谢青梓登时长松了一口气,末了又忍不住心虚:“也是觉得这样的事儿,却是不好我和你说。毕竟,我和青樱……”
谢青梓如此说着,卫泽就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这个事儿本也是我多少想岔了。你也不必多想什么。只是没想到,我家的青梓竟是这样的聪慧。”
谢青梓捂住额,嗔怪的瞪他:“我何曾傻了?”
不过看着卫泽似乎是真想明白了的样子,谢青梓便是笑笑:“那青樱的话——”
“你说得很是。我会寻个时间和沉星谈一谈,一切还是以沉星的意愿为主。”卫泽如此说道,伸手揽了谢青梓入怀:“不过,也不能真任由他小孩儿心性胡乱决定。”
谢青梓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的确是该如此。”
接下来一段日子倒是平静许多。
至少国孝三个月就这么度过去了。
还有几天就出国孝,登基这个事儿自然也就被理所当然的提了出来。
事实上,卫泽这几日已是忙得不可开交。每日几乎都是要深夜才回来。
谢青梓既是无奈又是心疼,最后只能和卫泽道:“要不你还是住在宫里罢,这样的情况,你来回跑着也太折腾了。”
卫泽却是不愿意,只是出声道:“我想每日回来看看你。无妨,不过是跑一趟,也不是我走,骑马呢。”
卫泽觉得无所谓,谢青梓却是只觉得越发心疼:要知道,现在已经入冬了,夜里和一大早骑马都是冷得够呛。卫泽每日都是最冷的时候出门,光是想想他就心疼得不行。
谢青梓叹了一口气,而后便是又劝他道:“横竖就几日,等到忙过了不也就好好了?也就是这几日府里事情也不少,我抽不开身,不然我就陪着你去宫里小住了。”
卫泽却仍是不肯,只摆手道:“你也说了,不就是几日功夫?也不必如此非要折腾。坚持坚持也就过去了。”
说不过卫泽,谢青梓便是只能给卫泽准备了厚实挡风的披风。
谢青梓这几日之所以忙,是要帮着卫王收拾行礼——既是要去庄子上,而且是长住,那要带的东西自是不能少。日常用的器具,被褥床帐,甚至吃饭用的东西,乃至一些家具箱笼,都是要一并带过去。
最难办的是卫王那些“收藏”。这些都是娇贵物件儿,稍有不慎磕坏了碰坏了都是心疼。
谢青梓刚将府里的人都是换过一次,如今自是忙碌。卫三思和双云再怎么能干,可是说到底她才是那个能做的主的人。
卫王要走,谢青梓觉得卫王这一去,卫王府几乎也是被搬空了。
本来就已是亏空的库房,如今更是满目疮痍。
看了那些账本,谢青梓只觉得头疼。
好在宫里给的赏赐加上卫泽和卫王的俸禄不少,不然只恐怕还真支应不了。
卫王也不知是听谁说了,还是自己突然想起来了,这日忽然叫了谢青梓过去吩咐:“我将我那些收藏分出了一部分来,安和拿去变卖入库罢。得了的银子,好好支应王府里。”
谢青梓只觉得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那感觉简直是叫人有些说不出的惊诧。
关键是,卫王态度看着十分诚恳,半点不像是作假。
谢青梓深吸了一口气,犹豫片刻却是只摇头:“无妨,王爷你们去了庄子上之后,府里开销也不大,光靠着卫泽的俸禄就支应开来。再说了,还有几个庄子的收益。加上年节的赏赐——”
“总也不能半点存银没有。”卫王笑笑,又叹了一声:“以前也是我太荒唐了。”
谢青梓满心惊诧,最后推辞不得只能应了。末了晚上和卫泽说起来,卫泽一句话才是点醒了她:“他这是心虚呢。毕竟,王妃做的事儿——”
“那我也就心安理得了。”谢青梓笑了一笑,末了又问起了卫泽沉星登基的事儿:“沉星登基的事儿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