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免不了互相看看,这话,韦相真敢说啊!武氏盘踞西南多年,是大梁西南的屏障,却是武贵太妃和相王的靠山,要他们拿出口粮赈济灾民,不容易吧?
反正刘庆是不好意思下旨让武家人出钱救他的百姓。
后面果有大臣站出来奏道:“韦相方才说过,军费不可动。西南军本就甚少向朝廷要钱要粮,要防范山区野蛮山民,还有更远的蛮夷,本就捉襟见肘,还有何余力挤出钱粮救济灾民?”
韦稹眼角余光向后瞥了一眼,不用看也知道是他们的人。知道他们不会痛快的出钱,反正陇南距离京城远着呢!谁怕谁啊!
“皇上,为今之计,不防先派遣钦差大臣前往安抚,我等再从长计议,办法总能想出来的。”
刘庆看向唐宜,他低头看着脚尖,什么也不说。其他人,也没有一个站出来的。
这样一群酒囊饭袋,无事时夸夸其谈,有事时一个个成了哑巴,就靠他们守护父王留下了的江山吗!
刘庆愤而起身,拂袖而去。
百官惶恐跪送。
这朝会不散也得散了。
百官一次走出大殿,唐宜走的很慢,韦稹走的也很慢。两个人慢慢走到一起。
“唐相,可有良策?”韦稹谦虚说道。
唐宜笑笑:“办法?韦相不是已经给了吗?”
唐宜比韦稹年轻好几岁,须发中还有些乌丝,不想韦稹,须发皆白。
韦稹叹息一声:“皇上年幼,不知世事艰难。陇南的百姓,我也很痛心啊,可是,孰轻孰重,我们必须要拎得清啊!”
唐宜拱手:“韦相说的是。”
“你说,还能有什么法子?”韦稹居高临下,这就不是叙话发牢骚了,而是要他给一个办法。
唐宜想了想:“国库空虚,但民间富户不少,若是肯为国分忧……”
他故意没说完,给韦稹一个眼神。
韦稹拍拍他的肩膀:“唐相一语说出本相所想,没想到你我竟有如此默契。哈哈哈……”
唐宜笑着不再出声。
韦稹道:“此事,待我思虑清楚,自会向皇上奏报,唐相也辛苦了,走,本相那里还有几杯好茶,一起品尝……”
唐宜顺从的被他拉着,在侍卫的问候声中缓步走远。
刘庆回到自己的镇安殿,余怒未消。他不气别人,只气他的亲外公韦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