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老，我记住了。”薛志恒点点头，旋即苦笑道：“可我说也没用啊，您也知道孔老的脾气，我哪敢管啊。”

说这话，几人便进了小楼，很简朴的装潢，看似落后，却无处不透露着一种年代感，比起那些科技感十足的现代化装修，这里反而更像家。

穿过前厅的过道来到客厅，就看到一个穿着汗衫灯笼裤黑布鞋的老人正坐在沙发上摆弄着鸡毛掸子。老人七八十岁的年纪，乍一看跟早起拎着鸟笼子去公园遛弯儿的退休大爷没什么区别，但十三心里可是再次被震的不轻。尽管早就猜到了这是什么地方，可看到真人，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哟，秦老头儿来了啊？”孔元卿丢下鸡毛掸子，看着秦道正哈哈笑道：“今天到日子了吗？”

“不到日子我就不能来？”秦道正撇撇嘴，顶了一句：“我怕你比我先一步蹬腿儿了，过来看看你。”说完，目光就落在茶几的烟灰缸上，眉头一皱，道：“你看看，我来对了吧。怎么跟你说的？让你戒烟戒酒，还抽？你作什么作啊？”

“没办法，抽了一辈子了，哪有那么容易戒。”孔元卿无辜道：“现在已经不错了，一个星期才两根——再说了，我哪能跟你比，男人不抽烟，活着多没意思啊。”

秦道正恨恨道：“你就作吧。”

看着两个加起来快二百岁的老头儿斗嘴，十三尴尬的不要不要的，尤其是看自家老爷子好像根本没介绍他的打算。

“哟，秦老头儿，这就是你那孙子吧？”孔元卿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个人，上下打量了十三一眼，给了一个差点让十三撅过去评价：“嗯，长的够俊，就是穿的奇奇怪怪的，一点也不像个年轻人。”

“怎么样？看着还行？”秦道正问道。

“行啊，你的孙子哪有不行的。”孔元卿再次打量了十三一番，道：“我也听说过这小家伙，一手医术出神入化——秦老头儿，说句实话你别不爱听，我觉得吧，这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孙子已经把你拍在沙滩上了。”

“这我不否认。”秦道正笑道：“所以呢，这次来给你说一声，以后就让他接我班了，你顺道跟那几个老头儿都知会一声，我就不一家家跑了。”

“嗯？接班？”孔元卿愣了一下，道：“你老小子这是想撂挑子啊？”

“说的是人话吗？”秦道正不满道：“我比你还大三岁呢，你都退休十多年了，我还不能歇歇啊？”

“哈哈，能，歇着，你尽管歇着。”孔元卿笑了两声，对十三招招手，道：“来，小子，让老头子我看看你的医术是不是跟电视上说的一样，可别是个绣花枕头，回头再丢了秦老头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