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浥枭,这人要杀我,我要他自然是查真相,可这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楚心之淡淡的说。
左恒瞪着楚心之,如果不是慕浥枭的眼神警告,他就要开口大骂了。
真是无情无义的女人!
爷担心她的安全,派了人暗中守着,一听到她出事了,二话不说就赶过来了。
她以为爷很闲啊?
她以为爷喜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
爷抓这个男人因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她!
她一个谢字不说,张口就要人。
凭什么给她!
左恒在心中为慕浥枭鸣不平。
连他都觉得爷干这种事太掉身份了。
慕浥枭勾唇一笑,也不在意楚心之的话,“正好,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杀你。人我就带走了。”
“不行!”霍霆深态度强硬,“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把人带走!”
“霍霆深!”
“有本事打一架!”
两人僵持不下,不远处传来警车的响声。
霍霆深和慕浥枭都叫了一声不好。
倒不是他们怕警察,而是这凶手不能落入警方的手里。
一旦司法机关介入了,查起真相来就麻烦了。
霍霆深怒目圆睁,“慕浥枭,你放脚。”
慕浥枭坚持不退让,“你先放。”
“特么的,你真想让人落在警察手中?”霍霆深吼道。
“那你的脚松开,人我带走,自然不会落入警方手中。”
“怎么不是你松开,把人给我?”
“人是我抓的。”
“狗屁!”
霍霆深吼了一句,一队警察就冲了过来。
“我们接到民众报案,这里发生了当街杀人……”
霍霆深和慕浥枭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神中读出了两个字:卧槽!
凶手被警察带走了。
楚心之作为受害人,也一并被带到了警察局。
霍霆深和慕浥枭撒了谎,说是合力制服了凶手,其他的什么都知道,警察简单录了口供之后就让他们离开了。
发生这样的事,不跟BOSS汇报是不可能了。
出了警局,霍霆深立刻给盛北弦打电话。
鼎盛国际。
盛北弦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下面刚送过来的文件。
看到来电显示,他盖上了钢笔的笔帽,接通了,唤,“什么事?”
霍霆深一头恼火,都不知道怎么跟BOSS说。
难道要说好不容易抓到人了,结果被人捡了漏,这种丢脸的话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哑巴了?”那边,盛北弦冷冷道。钢笔被他捏在手里转着玩。
“BOSS,出事了。”
霍霆深听到了电话里传来啪的一声,大概是金属之类的东西掉在桌面的声音。
盛北弦噌一下站起来,声音已经是抑制不住的担心,“楚楚呢?”
为了让他安心,霍霆深赶紧说,“你家的宝贝一点事也没有。”除了被割断一缕发丝,脸上多了一道划痕。
盛北弦仍是不放心,“到底出什么事了?”
霍霆深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说给他听。
当他说到凶手被警局带走时,他能明显感觉到电话那头的气氛不对劲。
“BOSS?”霍霆深试探性的喊了一句。
盛北弦凉凉地丢下一句,“你自己怎么没被警局带走!”
霍霆深:“……”
当时的情况能怨得了他吗?
但凡有别的选择,他也不可能让警局的人带走那个男人。
根本没得选好吧?
如果他放手,人就要被慕浥枭带走。
如果不放手,人就要被警察带走。
他怎么选择都不行。
倒不如把人给警局,至少慕浥枭也没得到!
盛北弦挂了电话,立刻转身去了办公室。
祁兵迎面走来。
“跟我出去一趟。”盛北弦沉声道。
棱角分明的五官线条绷得紧紧的,薄唇抿着,眉宇间多了几分冷厉。
祁兵微微一愣,把手里的文件丢给了边上一个小秘书,跟随盛北弦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闭,正在下行。
祁兵悄悄看了眼盛北弦。
跟了BOSS大人多年,他自然学会了一套察言观色的本事。
不管是喜悦还是愤怒,BOSS的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连一丝丝起伏都很难看到。
眼下这个样子,十有八九跟少夫人有关。
祁兵也没有多问。
老老实实的充当司机。
“BOSS,去哪儿?”
“警局。”
“……”
少夫人又进局子了?
警察局。
中年男人被带到了审讯室。
手上带着手铐,两只手被慕浥枭踩过,变得血肉模糊。
头顶的帽子被警察取下来了,露出完整的一张脸。
眉梢部位有一道长达两厘米的疤痕,眼窝深邃,黑色的眼珠好像蒙上了一层灰尘,让人看不真切他的眼神。大蒜鼻,嘴唇裂开了,嘴角流着血。下巴上一层青黑的胡渣,看起来就是邋遢的大汉。
一名警察坐在他对面,另一名警察拿着纸笔做记录。
“姓名。”
“……”
“我问你话,你叫什么名字。”
“……”
男人自从被慕浥枭制服后,就像是变成哑巴了。
一句话没说过。
警察忍着怒气敲了敲桌子,“我问你,你的姓名!”
男人凌厉的一道目光射过去,警察心凛,吞了吞口水。
眼前这个男人仿佛是带毒的蝎子,不经意间就会咬你一口,即使被钳制住了,他也是有毒的。
两名警察轮番问话,男人就是不肯配合。
他是杀人嫌疑犯,又不能真的采取措施对他做什么。
这时,审讯室的门推开。
一名警察进来,传话,“盛少夫人要见他。”
盛北弦在赶来的路上,已经给警局里认识的一个长辈打了电话,让他帮忙照顾她。
楚心之被问了几句话后就自由了。
局里的人自然也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楚心之被一个年轻的警察领进审讯室,两个警察一左一右站在男人身侧,以防他伤人。
楚心之坐下后,看着他。
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他们之间有恩怨的可能性为零。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听到楚心之的声音,男人掀起眼皮,黑眸敛了杀气,看着她。
显然看到她的脸上一道伤痕。
男人喉咙里发出一丝类似自嘲的笑声。
他那一刀用了八分力,对准了她喉咙上的血管,却只伤了她的脸和头发,也是够失败的。
“我不记得我们之间有仇。”楚心之继续说。
男人动了动流血的嘴唇,“老子想杀谁就杀谁。”管什么有仇没仇,主人让他杀谁他就杀谁。
他的声音低低的,很嘶哑。
仿佛常年抽烟伤了嗓子那种声音。
“上次下毒的人也是你?”
男人又开始沉默,眼中尽是轻蔑。
“少夫人,你不能在这里待太长时间。”一名警察公事公办道。
楚心之看了男人一眼,起身离开了。
盛北弦带着祁兵来了警察局,一眼看到了从审讯室出来的人,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宝贝有没有受伤?”
虽然霍霆深已经跟他说了,但他还是不放心。
楚心之摇摇头,刚想说自己没事,他的手贴在了她的脸上,“脸怎么弄成这样?疼不疼?”
他就知道霍霆深的话不能信。
这还叫一点事都没有?
脸上明明被划伤了。
还流血了。
霍霆深干什么吃的,不是让他好好保护吗?
楚心之摸了摸脸颊,“也不是很疼。”
她刚才照过镜子了,脸上的伤痕很浅,渗出了一点点血丝,已经结痂了,估计两三天就能好。
盛北弦动作更加轻柔地摸了一下她脸上的伤痕,也不敢再摸第二下,生怕碰掉了好不容易结的痂。
祁兵转过脸去。
要他说啊,这点小伤痕根本就不算什么。
也就比大拇指的指甲盖长一点的伤痕。
盛北弦拉着她的胳膊,“宝贝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
“没有了。”楚心之摇摇头,凶手第二刀刺过来的时候,霍霆深就已经把她拉到他身后了。想到此,她补充道,“不过,你那个朋友,就是霍霆深,好像伤得挺重,他的手臂被划了一刀。”
她亲眼看见霍霆深帮她挡了一下,那一刀,实实在在地刺在他的手臂上。
凶手的刀那么快,可想而知,他应该受伤不轻。
当时,情况紧急,她也没来得及跟他道谢。
盛北弦淡淡的说,“不用管他,他皮糙肉厚。”
楚心之:“……”
祁兵:“……”
姓霍的听到这话,不知道会不会一口老血喷出来。
盛北弦问了她几句当时的情况,楚心之说了一遍,跟霍霆深说的一样。
他只是没想到,慕浥枭也派了人保护她。
盛北弦看向边上一个警察,问道,“凶手呢?”
“还在审讯室。”警察回道,“不过那人嘴挺硬,问什么都不肯说,审了快一个小时了,连个姓名都没问出来。”
盛北弦让楚心之乖乖待在外面,跟着警察进了审讯室。
“我再问一遍,姓名。”一进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里面两名警察看到盛北弦进来,说道,“盛少。”
“嗯。”盛北弦应了一声,看向凶手。
于他来说,这也是一个陌生人。
他曾经认为,是不是他往日做事太绝了,惹了仇家,人家动不了他,就把主意打到楚心之头上。
可这个男人,他也并不认识。
男人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盛北弦一想到楚心之脸上那道伤,他就抑制不住怒气。
长腿抬起,一脚踹在男人的胸口上。
“盛少!”
“盛少!”
两名警察同时出声制止。
不能殴打嫌疑发啊,人要是在警察局里出了事,怎么跟上头交代。
可是——
两名警察出声的时候已经晚了。
男人胸口挨了盛北弦一脚。
“咳咳咳……噗。”嘴里的血流得更汹涌了。
在逃跑的过程中,男人被慕浥枭踹了一脚,后来又被他踩断了手骨,霍霆深在他背上补了一脚,加上盛北弦刚才不留余地的一脚,男人几乎剩下半条命了。
盛北弦蹲下身子,轻声轻语,“不怕死么?”
他相信他能听明白他的意思。
让他死,有千百种办法。
男人呵笑一声,“你敢让我死么?”
盛北弦起身,慢条斯理地从他身上踏过去,留下一句话,“案子有进展了,记得通知我。”
警方已经介入了,他不可能公然要人。
但他也不相信警方真的能问出男人背后的人。
这件事,还是要想办法。
“等等。”趴在地上的男人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盛北弦停住脚步。
男人有气无力的一句话吐出来,“你信不信,我死了,还能再拉一个人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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