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连城翻身下马,旁边的工作人员把马牵走。
雷导走近,看着他,语气不似平常那般慈爱,而是严肃地质问,“连城,你怎么回事?刚才我在镜头里看得清楚,是你松开了手。就算你与顾倾倾有恩怨,也不该这么对一个女孩子。且不说她摔下去会不会受伤,万一马受惊了,是会踩死人的!你太任性了!”
江连城弹了一下手指,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雷导真想拿喇叭筒敲敲他的脑袋,看看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快被他气死了。
这部电影本就是为他量身打造,他倒好,不打一声招呼,失踪了半个多月。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又与顾倾倾不对盘,三天两头欺负得人家不能好好拍戏。
现在好了!
顾倾倾直接进了医院,耽误了拍摄进度。
江连城甩了甩手,淡淡地说,“先紧着别人的戏拍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慕容凉开着车,一路飞驰。
顾倾倾坐在副驾驶上,歪倒在一旁,额头布满了冷汗。
慕容凉抬手帮她抹去额头的汗水,“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能抚平她的心。
本来就疼,他又这么轻声的哄着,她越发掩饰不了自己娇气的本性。眼泪哗哗地流淌,偏生,不想让他担心,一个劲儿的重复,“我不疼,真的,我一点儿都不疼……”
慕容凉的心抽疼。
怎么可能不疼?
从马背上直挺挺地摔下来,背部砸在石板地面上。
……
康诚医院。
顾倾倾提前给傅景尧打了电话。
傅景尧安排了医护人员在诊室等待。
二十分钟后。
傅景尧从诊室出来。
慕容凉焦急道,“倾倾怎么样?”
傅景尧看着慕容凉。
纵使他没有身在娱乐圈,也认识此人,慕容凉。
圈内的当红小鲜肉,演技好,无绯闻。
上次顾家的宴会他参加了,没想到,慕容凉竟然是当代大儒慕容老先生的嫡孙,父母都是政界要员。这身份背景,着实让人震撼。
“你是?”傅景尧问。他并非是要问慕容凉是谁,他只是想知道慕容凉是顾倾倾的谁。
“她男朋友。”
傅景尧愣了一下,他倒是诚实。
“倾倾的情况怎么样?”慕容凉问。
“给她做了一个腰椎CT,她的腰部韧带拉伤,有皮下出血的症状。”
慕容凉眉头紧蹙。
傅景尧问,“她怎么弄的?”
慕容凉:“拍戏时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傅景尧皱了一下眉,这丫头,拍戏的时候也不知道注意一下,还这么年轻,万一落下腰伤,将来有她受的。
“她这伤,你多盯着点儿。要注意休息,不能负重,减少活动,注意保暖,晚上坚持做腰部热敷或理疗,疼痛厉害时口服消炎镇疼药或外用膏药。等痊愈后才能做剧烈的活动。”
末了,又嘱咐,“别以为韧带拉伤就可以不当回事,让她自己也注意着,别年纪轻轻的就落下一身病根。”
慕容凉点头,“麻烦了。”
傅景尧摆摆手,“不麻烦,她是我妹妹,从小看着长大的。”
慕容凉走进病房,顾倾倾正趴在床上。
“还疼吗?”他的手贴在她的腰上,又担心自己力度太重会伤着她,只能轻轻地抚着。
顾倾倾侧过头,“刚刚护士给我贴了药膏,感觉好多了,你别担心。”
慕容凉抽了床头的纸巾给她擦汗,默不作声。
当他傻么?刚贴上的药膏,效果哪儿能这么明显。
“倾倾,我们不拍这个电影了。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以后会有更好的角色。”慕容凉说。他不想看她太拼,傅景尧的话还在耳边,她还小,还很年轻,不养好身体,将来落下腰伤了可怎么办?
她不心疼自己的身体,他心疼。
顾倾倾抓着床单,有丝不高兴,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角色,不想放弃。
慕容凉的话,她都会听从,唯独这个,不行。
顾倾倾咬着唇,挣扎了片刻,说,“我、我能不能拒绝。我想演这个角色,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放弃了太可惜了。”
她看着慕容凉,继续说,“作为演员,受伤本来就是很正常的,跟那些从威亚上掉下来,或者从车上摔下来,我这点小伤简直不值一提。你也是演员,我相信你在拍戏的过程中不会一点伤都没受过,你不也坚持下来了吗?我也可以的。”
慕容凉揉了揉她的脑袋。
傻瓜,他是男人,她是女人,能相提并论吗?
“你要是喜欢就拍吧。”他不想让她不开心。
顾倾倾开心得笑了,“嗯。谢谢。”
慕容凉扬起唇角,“不过这几天得休息,把腰上的伤养好。”
“啊?”顾倾倾苦着脸,“那我不是又得请假?雷导估计恨死我了,从来没遇见我这么事儿多的女主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