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该你了哦。”韩子赫笑得很欠扁,暗自窃喜,三个一,不可能有比他更小的点数了,他,赢定了!
楚心之不疾不徐地将桌上的三颗骰子拿起来,手抖了一下,一颗骰子掉在桌上。
顾飏眯着桃花眼,右耳上一颗黑色的耳钉在浅橘色的灯光下十分耀眼,他靠在沙发上,慵懒随意,嘴里嚼着口香糖,看着楚心之的动作,笑道,“还以为小嫂子是老手呢,骰子都拿不住,小嫂子,你要比我点数大就输了哦。”
从目前来看,顾飏摇出的点数是最大,楚心之如果摇出来的点数比他大,铁定输了。
楚心之将骰子装进骰盅里,扣在玻璃桌满上,左右摇晃,每次只摇半圈。
每摇晃三次停一下,再摇晃,接着摇晃三下,又停住。
反复几次,最后将骰盅停下。
里面没声音了。
除了盛北弦,没人看出,楚心之摇骰子用的是左手。
“睁大眼睛,我要开骰盅了。”楚心之扫了众人一眼,一脸胸有成竹的小模样,让韩子赫疑惑不已,难道小嫂子还能摇出比他更小的点数来?
不可能!
盛北弦瞧着她嘴角得意的笑,便已经猜到,她赢定了。
虽然,他也有点难以置信。
“三,二,一!”楚心之将骰盅翻开。
几双眼睛同时盯着桌面。
一柱擎天!
三颗骰子叠在一起,最上面的那个,一点朝上。
傅景尧一直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玩,看到这番景象,他都有些坐不住了,凑近了去看,又伸手将骰子一颗颗拿起来看,真的是,三颗骰子每一面都是一点朝上,立在一起。
这……
韩子赫瞪着眼睛,看了许久才稳定心神,他拍了拍脸,“小嫂子,你瞎猫碰到死耗子吧。”
“大概是这样。”楚心之神情自若,并无欣喜之意。
盛北弦黑熠熠的眸子璀璨如星,他家的小东西,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是好事。
至少不会被人哄骗了去。
孟涵诧异地说不出话来,楚心之也太厉害了。
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这个?
“顾飏,你的点数最大,输了,别忘了转账给我,两千。”楚心之拿出手机,打开了收款界面,“二维码都准备好了,扫吧。”她将手机递到顾飏面前。
顾飏眼角抽搐了好几下,才稍微平复了心情。
他刚刚还幸灾乐祸,说小嫂子是新手,肯定会输。
眼下,却是在打脸。
顾飏苦着脸,掏出手机,给楚心之转账,一次转了两千。
楚心之确认收账后,把手机放在盛北弦手里,让他拿着。盛北弦目光柔和,盯着楚心之的侧颜,莞尔。他想,韩子赫他们再继续玩下去,估计会输得十分凄惨。
他很乐意看到那种场面。
另一边的沙发上,顾倾倾和韩子妍聊八卦,聊着聊着,两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重来一局,小嫂子运气太好了,再来就没那么好运气了。”顾飏不服输地叫嚷着。
楚心之言笑晏晏,“这次,我先来?”
“没问题。”
楚心之在心中腹诽,估计她摇完骰子之后,他们都不会再摇了。
一样的手法技巧。
每次连晃动的弧度都一致。
几次之后,骰盅扣在着桌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楚心之皱眉,懊恼了一下,果然,长时间没玩,手法生疏了许多。
好在骰盅没开,还能再摇。
手掌再次握住骰盅,依旧左右摇晃,骰子与骰盅壁碰撞,发出悦耳的响声,再次摇晃了几次,停下。
嗯,这次没有发出清脆的响声。
纤白的手指捏住骰盅,打开。
又是…。一柱擎天!
一次可以说是运气,那么连着两次,这就有点不正常了吧?
韩子赫愣神了。
顾飏懵逼了。
其余几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全部都是一副呆愣状态,脑子直接死机。
韩子赫率先反应过来,直接站起身,绕过几个人,站在楚心之面前,单膝下跪,“小嫂子,我拜你为师吧,我知道你是高手,别装了,我看出来了!”
楚心之:“……”
“小嫂子,你怎么做到的?”
“就是啊。”
“小嫂子,求解惑啊,别憋着不说话!我知道你听见了。”
“小嫂子……”
楚心之抚额,无奈不已。
其实,摇出一柱擎天一点也不难。
她看着韩子赫,“先起来行不行?”
“不行,小嫂子不答应我,我就长跪不起。”韩子赫仰起头。
盛北弦挑眉,“你要想清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咳,为母,以后我家宝贝的辈分比你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韩子赫一愣,左右衡量,然后果断起身。
说得对,他要是拜楚心之为师了,那他跟大哥之间的辈分不也天翻地覆了吗?
楚心之将桌上的骰子一颗颗拿下来,装进骰盅里,说道,“要想摇出一柱擎天,骰子倒没什么讲究,主要是骰盅和手法。这个骰盅就很适合,以为它的底部和盅身成九十度直角,只有这样的骰盅,才不会让立起来的骰子倒下去。”
她握着骰盅在桌上摇晃,边解释,“看着我的手法,不要将骰盅平放在桌面上摇晃,而是稍微倾斜一点,然后左右摇晃,每次摇晃的幅度有讲究,最好能保持三十度的角度来晃动。”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每摇晃几下,停一次,听里面的声音,如果发出声音,说明立起来的骰子倒了,如果没声音,就说明一柱擎天摇成功了。”
她连续演示了两遍,“原理就这么简单。”
说起来虽简单,不过要真练得回回准确无误,自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功的。
顾飏早就看傻了眼。
韩子赫则竖起了大拇指。
顾锡自己拿了骰子和骰盅,按照楚心之说的练习,结果一次也没成功。
楚心之笑道,“慢慢来,长时间才能练成。”
“小嫂子,你怎么会这个?”顾锡问道。
其他人也看着楚心之,十分好奇。
像小嫂子这样的名门千金,应该每天在家里,看书,插花,练琴,学舞。怎么会精通赌术?
楚心之神情冷漠,一句话没说。
是啊,她是楚家千金,楚家再不济也不会轻待了她,她怎么可能会这个?
归根结底,都是年少时的叛逆罢了。
母亲刚死,高蕾带着一双儿女进门,她不再是父亲眼中的唯一,甚至不得他半点喜欢。
高蕾,能装会演,再父亲面前扮着贤妻良母的角色,在她面前,比蛇蝎还恶毒,时常趁着她睡觉的时候,走进她的房间,用她血红的指甲掐在她身上。
高蕾是狠毒了她!
从那以后,她再不愿在家里住。
不过十二岁的孩子,身上又没钱,离了家能去哪儿。
只能去地下赌场工作,那种不正经的地方,任何证件都没有也能打工。
在里面待得时间久了,听得多,看得也多,自然学会了一些东西。
说起来,她跟程昊还是在赌场认识的呢。
那时,她所能想到的最快的赚钱方法就是赌,可又没本钱,两人一拍即合,程昊给她本钱,她帮程昊赢钱。
手背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将楚心之的回忆打散了。
她扯唇回以微笑。
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过去一直不愿回忆,但愿遗忘的人和事都涌进了脑子里。
只是,现在回忆起来,早没了当初的痛苦与挣扎。
楚心之说,“我也是见别人玩的多了,自然就学会了。”一句话,简洁明了。
韩子赫他们也没再追问。
高手在这里,再玩下去就是他们傻了。
说了半天,楚心之有些渴了,随手拿了盛北弦右手边的杯子,也没看,急着喝了几口。
“咳咳咳!”直到呛得她咳嗽了好几声,才停下来,仔细一看,“酒?”
盛北弦伸出的一只手还横在她面前,她端起杯子的时候,他就打算阻止,谁知,她动作太快,喝得又猛,根本来不及拦下。
“韩子赫刚给我倒的红酒,我没喝,顺手放在这儿了。”盛北弦伸手抚上她的额头,“宝贝没事吧?”
楚心之摇晃了一下脑袋,晕乎乎的。
脸色潮红,眼神迷离得盯着他。
哪儿像没事的人。
盛北弦蹙眉,拿了杯清水,放在她唇边,“乖,喝几口。”
楚心之张嘴,直接咬住了杯子口。
盛北弦哭笑不得,微微倾斜杯子,让清水顺着她的唇,进入口中。
傅景尧瞠目结舌,“这就喝醉了?”
“嗯。”盛北弦轻嗯了一声,“她喝不得酒。”醉得也超级快。
顾飏放下酒杯,“那怎么办?让经理送点醒酒药过来?”
“不必。”盛北弦冷声拒绝,酒吧里的东西,谁知道参了什么,他不敢让她乱吃。
楚心之喝了几口水就不肯再喝了,推着他的手,微阖着眸子,眉头也皱起,看样子有些难受。
盛北弦心疼不已,捧着她的脸询问,“宝贝,哪儿不舒服?告诉我。”
楚心之张了张嘴,却没说话,磨磨蹭蹭地蹭到盛北弦怀里坐着,抱着他的脖子,小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她倒是会找地儿。
知道寻着自己熟悉且喜欢的味道。
“盛北弦……”她突然眨了眨眸子,喃喃道。
“怎么了?”他软声应着。
她似乎更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他,甚至比叫他“北弦”还要好听,带着点点亲昵,他很喜欢。
楚心之抬了头,看着他,“我热。”
咚的一声!
顾锡正在玩骰子,听了这话,吓得骰盅掉在了地上,咕噜噜滚了老远。
他张大了嘴,看向楚心之,又看了看众人,这什么情况?
盛北弦张口,欲问她还要不要喝水,楚心之倒好,自己拉着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压低,张口咬在他的唇瓣上,吮吸。
又是咚的一声。
顾飏手中的高脚杯掉在地上,红色的酒水泼洒,溅得裤腿上都是,皮鞋上也不能幸免。
咳咳,原来小嫂子喝醉酒后,这么……。开放!
盛北弦似乎很享受某人的投怀送抱,启开唇瓣,楚心之的舌尖趁势钻了进去,红彤彤的小脸儿染上了几分得意。
韩子赫看不下去了,那是在舌吻吗?真的是在舌吻?我去!
要不要这么……屠狗!
楚心之纠缠着他的舌,有些急切和不耐,哼哼唧唧的,太过撩人。
吻了一会儿,似乎觉得解渴了,才松口。
她低着头,小手伸进了他的西装里,抓着他的手工衬衫,往上扯。
韩子勋捂眼,这姑娘是想干嘛。
纯黑的衬衫扎进皮带中,有些紧,扯了好一会也没扯出了,楚心之急了,娇软着声音,说,“盛北弦,我想要你,解不开。”
咚!
韩子勋直接从沙发上栽倒地上,猛地一下子,摔得不比顾笙轻。
眼见着盛北弦泼墨般的黑眸渐渐染上红色。
也是,腰腹的位置这样敏感,哪个男人经得起这样的撩拨,更何况,怀里的这个,还是心爱的女人。
盛北弦一手扶在楚心之的后背,将她压在自己怀里,轻声哄着,“乖,一会儿就给你。”
“咳咳咳。”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响起,大概都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孟涵更是脸红耳赤。
清贵隽雅的盛北弦,说出这样的话,简直不要太迷人。
楚心之听了他的话,不满,小手仍旧在跟他的衬衫做斗争,哼,我扯不出来,还解不开么。
她将头埋低,解开金色的纽扣。
小手柔弱无骨,又不得其法,在他小腹处作怪,几乎是一瞬间,盛北弦的脸、耳朵、乃至脖子都染上了绯色,嗓子又干又涩,难受得紧。
连着解开了两颗纽扣,楚心之便迫不及待地将小手伸进他的衬衫,肌肤相触,盛北弦明显颤了一下。
楚心之娇笑着,像只妖精。
摸着摸着,突然抬头,“盛北弦,你不是有六块腹肌么,怎么八块了?”
他的腹肌好好摸,没有鼓鼓的肌肉,只有诱人的优美线条。
盛北弦粗着嗓子回答,“最近锻炼了。”
之前他一个人,身体好坏与他并无多大关系,如今有了她,他该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不吸烟,不沾酒,养好胃,顺便锻炼好身体。
“哦。”楚心之似懂非懂地点头。
波光潋滟的眸子像滴出了水,眼睛在看他,可手下的动作却没停,小手摸索着往下,“盛北弦,你的皮带扣我解不开!”
天啊,真的好尴尬!其余的人不约而同地别过脸,不去看。
盛北弦直接起身,抱着他,冷冷丢下一句,“我先走了。”
人走远了,依稀还能听到楚心之的娇声。
“盛北弦,我想要你,你难道不想要么?”
“盛北弦,吻我,你吻我。”
“盛北弦,你最好了,我最喜欢你…。”
“……”
几人面面相觑。
顾飏起身,干咳几声,“都快十一点了,散了吧。”
顾倾倾和韩子妍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顾飏摇了摇她的身子,“倾倾,起来,回家了。”
顾倾倾捣了一下他的手,继续睡。
傅景尧说,“估计喝了酒,睡得太沉了。”
没办法,顾飏背起顾倾倾。
顾锡将喝得烂醉的顾笙像扛麻布袋一样扛在肩膀上。
韩子赫起身拿了衣服,转身问孟涵,“你住哪儿?用不用送你回去?”
孟涵刚想应下,突然想到此时,学校宿舍楼估计关门了,只好笑着推脱,“你们走吧,我家离这儿很近。”
为了上班方便,她在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子。
很是陈旧。
韩子赫点头,将车钥匙扔给韩子勋,“你开车,我把妍妍抱下去。”
“好。”
十点五十,几人从魅夜酒吧出去。
盛北弦被楚心之闹的,根本没办法开车。
景山离这里有些距离,估计打电话叫祁兵过来,也得半个多小时,夜晚寒风肆虐,准能将人吹感冒了。
其余几人随后出来。
傅景尧看着两人,说,“我开车送你们吧,小嫂子这样,你也没办法开车。”
盛北弦迟疑了一下,没拒绝,“送到龙鼎酒店就好。”
傅景尧:“……”
十分钟后,傅景尧将车子停在龙鼎酒店门口。
两人下车。
傅景尧的车子才扬长而去,往康诚医院的方向,夜晚他还得值班啊……
盛北弦打横抱着楚心之,压根儿没办法禁锢住她的手,一个劲儿的缠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亲,唇上亲亲,脖子上亲亲……盛北弦的呼吸越来越乱,恨不得将狠狠打她一顿屁股。
迅速办理了入住手续。
盛北弦带着楚心之,乘电梯,一路直上八楼。
进了房间,连灯都没来得及开,楚心之就被压在沙发上,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仿佛将她淹没了。
火热的唇舌在她脖颈间流连,空气越来越稀薄,燥热……
“啊!”楚心之尖叫了一声。
“怎么了?”盛北弦稍稍退开,才起身去开了灯。
转头时,楚心之倒在沙发上,抱着胳膊。
估计刚刚撞到茶几角上了。
盛北弦皱着眉,折返,将她的毛衣袖子卷起来,露出一截白皙的藕臂,果然,手肘处有一块红红的痕迹,就是刚刚撞到的。
“喝醉了一点也不老实。”
“盛北弦!”楚心之睁着朦胧醉眼,手抓着他的胳膊,撅着嘴,不乐意,“你不爱我了!”
盛北弦抬手揉上眉心,眉宇间皱成的纹路更深了些,“我怎么不爱宝贝了?”
“你,嗝……”她打了一个酒嗝,颇委屈的说道,“你都不要我,也不让我碰,也不吻我……”那语气,委屈极了,活像被人抛弃了。
盛北弦头疼不已,刚刚不是还抱了?吻了?
喝醉酒的小东西还真能瞎说!
他托着她娇软的身子,将她松软的毛衣脱了,“先洗澡好不好?一会,宝贝想怎么要就怎么要。”
楚心之歪着脑袋,嘟起红唇,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笑着答应,“好。”
盛北弦甩掉自己的西装外套,将她抱进浴室。
手指摸索了一下,将浴室内所有的取暖灯都打开了。
一手抱着她,一手打开莲蓬头的开关,调水温。
淅淅沥沥的小水滴洒下来,楚心之整个人往盛北弦怀里钻,“盛北弦,下雨了,下雨了……”
“……”
水温调好,三下两下将她全身的衣服扒了下来,“不是下雨了,是淋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