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封逸尘。
但是我母亲告诉我,不,不是封逸尘,你不是封家的孩子,你姓聂,叫聂逸尘。
我信了。
我相信了,我们家曾经有一个强大的家族叫虎山行,我有一个很强的父亲叫做聂鹰,但他被龙门的龙天暗杀,死了,死的时候,我还在我母亲的肚子里,而龙门为了灭族,连我母亲是龙门的亲生女儿,也要一网打尽。
我的出生,是我母拼了性命才保我周全,才让我活在了这个世界上,所以我不能忘记血海深仇,所以我的出生就是为了,为了家族的报仇,为了父亲的报仇,我必须坚定自己的理念,必须要让那些残害我们聂家的所有性龙的人,一网打尽,片甲不留,斩草除根!
从我能够记事儿开始,我母亲就是这么灌输我的,时时刻刻警惕我,在没有报仇之前,我们不能快乐,不能享福,不能认命,甚至不能让我对任何人产生感情,她说聂家所有人都在上天看着我,在我们没有达成所愿的时候,我们没有资格幸福,否则会天打雷劈。
我一直坚信着她的思想,在她的安排下,从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培训,残忍的培训,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活过来的,总之,就这么活下了下去,越挫越勇,越来越强。
我10岁那年,我母亲突发奇想的带着我去了一个叫做“天使孤儿院”的地方。
我一直以为她是为了给封尚做公益才会去,后来我想,她可能是为了一个正当的理由去看一个她一直被她安排着人生的女孩,当然,当时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孤儿院有一个调皮长得又不好看的小女孩,很霸道的问我要糖吃,我不给,她还会强抢,而她还特别不害臊的抓着我尿尿的地方,她以为那是糖。
我很少接触到小孩子,能够接触的也有,都是我母亲的杀手工具,但其实我和他们的培训是不一样的,我只是偶尔会去检查,我只是偶尔会去收尸,因为不是所有的杀手,都能够活着长大变成真正的杀手,有些半途中就已经,结束了自己的人生。
而我见多了,也见得麻木了。
但那个小女孩,却莫名让我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心跳会加快。
我不相信那是一见钟情,因为当时我根本不懂什么叫感情。
我知道,她不怕我。
甚至于,她对我还很凶,而当我把大白兔给她的时候,她对着我露出了非常灿烂的笑容。
我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见过这么纯粹的笑容了,总觉得,她把世界上最最美好的东西给了我,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一个人可以因为一些大白兔糖,幸福到这个程度,幸福到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她说要嫁给我。
她说她长得不好看,可以当我的通房丫头。
她似乎并不懂什么叫通房丫头,但在离开后孤儿院后很久,我却还一直记忆犹新,一直一直记得。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我母亲不带我去,我也不可能自己去,我的使命还在,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还没有杀光龙家的所有人!
我没有资格谈感情,也没有资格享受快乐。
在我14岁那边,在我母亲对我的残忍培训下,我就已经身手不菲了,在最新的一次我母亲对我的严格考验中,我可以徒手打伤她6个随影,我那一刻甚至看到了我母亲眼中的惊讶,到最后的惊喜。
我想我应该是达到了我母亲的要求。
那次考验之后,我母亲给了我一个任务。
她说她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将带走了龙天最小的一个女儿,她让我去接她,在海边接她,接到她之后做单独的培养,将她培养成组织最顶尖的杀手,让她成为他们的杀人工具,让她到最后,亲手结束了龙天的性命。
她要对龙门所作为的一切,加倍奉还。
我在我母亲的命令下,去了海边。
在海边等了一个下午,等到晚上时刻,看到了一艘小船上扔下来的一个女孩,她全身是伤,奄奄一息。
我想,大概就是我要等的人了。
我把她抱起来。
抱起来那一刻。
在微弱的月光下,却还是清晰的认出了她。
那个在孤儿院缠着他要大白兔,那个说要当他通房丫头的女孩。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应该是怎么样的心情,但终究,我还是平静把她带了回去,带回了组织,交给了我母亲最为专业的培训老师,我甚至是之后的一个月才去面对她,那个时候她身体的伤已经好了,我去的时候看到她在偌大的培训基地,在砍杀小动物,没有哭没有闹,就是麻木一般的杀着那些可爱的小动物。
那是组织的第一个人培训项目,叫做人性的泯灭,杀手是不需要有感情,不管多可爱的生物在你面前,一个指令,就必须杀死!
我看了很久。
到最后她结束了训练,出现在我面前。
她很矮小,9岁,看上去也不过才6、7岁的身高。
她要扬着很高很高的头对着我,“我听说是你救我回来的,谢谢你。我会感激你的。”
我笑不出来。
当然也不会有任何表情。
我想当时我应该还是有些失望的,她果然已经不认识我了。
果然不认识了。
不认识也好。
我点了点头,没有和她多说一句话。
而后我会经常频繁的来看她的培训,这和其他杀手的培训是不一样的。
她的培训更为严格更为残忍,和他当初一样,面临的东西很多。
但她毕竟是女孩子,她很容易受伤甚至很容易死。
有好几次,我都是从野兽嘴里将她救了出来,然后帮她清理伤口,帮她医治,当然她并不知道,却被我的母亲发现了。
发现了我对她的异常。
我给她的答案是,她是一颗很有用的棋子,不能就这么死了。
我母亲似信非信,最终应该还是选择了相信。
而后我却不敢对她表现得太过积极,去看她培训的时间越来越少,但千叮万嘱,让培训的老师确保她安全,确保她一定不要死了,一定不能死!
当然,我给她安排的培训项目,也在悄然的发生变化。
悄然的让她开始学会又有其他杀手的致命技巧,学会躲避学会保护自己,我想或许有一天,我会让她走,在所有人的追杀下,让她走,走得越远越好。
我不是想当然,我应该是在很久很久,内心深处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或许就是从在海边把她捡回来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放她离开的准备。
但要放她走,谈何容易。
我甚至没想到,我对她如此的冷漠甚至对她如此的残忍,她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那次,是在他们的毕业仪式上。
杀手也会毕业。
杀手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只要她能够顺利的执行一项任务,顺利的杀人,就算合格的毕业,就会成为一名真正的杀手。
每个顺利毕业的杀手都会有奖励。
一般的奖励就是,让他们成为真正的男人或者真正的女人。
其实也是他们的一个考核项目之一。
任何杀手都要突破自己身体的这一步,以后遇到情杀的任务才可以顺利完成。
她也要经历。
组织会给他们找非常有技巧非常帅气活着非常美丽的人,来完成他们的第一次,我见过给她准备的那个男人,就这么看着他,被人安排着,去伺候她,去让她成为真正的女人。
那晚上我站在培训场的一角,抽了很多烟。
没有任何可能,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别人的身下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而我甚至有些厌恶,如果可以喝酒,可能酒精过去,就是明天了,而明天到来,什么都发生了,不会这么折磨。
韩溱是我唯一信任且很懂我心的人,其他人大多怕我,他会经常和我聊天。
与其说他是一名职业杀手,不如说,他的医术更好。
他是医学世家,但父母车祸身亡,被她母亲带到了组织,成为了杀手,但他对杀人不感兴趣,即使身手还好,他对医学的钟爱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后来我就专程安排了他的医术上面的深造,我母亲也不反对我对他的安排,韩溱是组织中唯一一个杀手,有着一个合格公民的身份,甚至经常可以出现在大众视野的人。
韩溱那晚陪了我一个晚上。
他知道我对她的感情,陪着我抽了一晚上的烟。
第二天我见到她的时候,她睡眼朦胧,而我一脸冷漠,看不出来内心的任何感受。
我想,终究我和她存在血缘,摒弃所有,她终究也不会和我在一起。
他漠然的离开。
“BOSS。”她叫我。
我脚步停了停。
她说,“我昨晚没做。”
那一刻我想,如果她仔细,会发现我身体抖了一下。
“我不想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我喜欢你,只想和你做。等我18岁的时候,我把自己许给你。”她当年才16岁,她说,“18岁才叫成年,我觉得我还可发育得更好。”
“不需要。”他记得很清楚,我当时就回了她三个字。
但她没听。
应该听到了,没在意。
她喜欢我的事情,传遍了整个组织,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我,而我越发的不敢对她表露任何关心,越发的不可能让自己去靠近她,甚至她受伤到可能会死,我也只会冷眼,不敢露出任何一丝感情。
只有这样,才能够控制自己,才能够让我母亲相信,我对她毫无所感。
否则,她不管存在什么价值,都得死。
我很清楚,我母亲绝对不会留下我喜欢的女人在我身边,更别说,这个人还是龙门的人!
在我母亲的心目中,我们没有资格得到爱情,我们还不配。
而后的2年,她开始接手了各种各样的杀手实践,杀了很多人,完成了很多任务,我让她的手上,染上了很多人的血,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反而会因为她被噩梦惊醒,我总是会想起她5岁的时候,笑得那么干净那么幸福。
她18岁的那年。
她喝了很多酒,当然没醉,只是小脸蛋通红。
她大概等了我很久,等了我很久出现在组织里,然后来找我。
她说,“我长大了,已成年,我要把我自己给你。”
说完之后,很大胆的将衣服都脱光了。
脱光了走向我。
我当时就这么看着她白净的身体,看着她身上也会有些小伤口,但完全不会影响到她绝美的身子,其实大多数杀手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身材都会因为经常锻炼变得很好,而她是,出奇的好。
她靠近我,说,“我技巧很好,老师都教过了,所以不用你辛苦,我会好好伺候你。”
她还笑得很美。
尽管脸上更红了。
比她刚开始喝过酒之后更甚。
她真的喜欢喝酒。
她叫阿九,她有时候会让人叫她阿酒。
不只是因为她对酒的偏爱。
她还说,阿酒的名字和我更相配。
封存美酒。
她对我的喜欢真的毫无掩饰。
我甚至希望她只是心血来潮。
后来,我从房间里面离开了。
留下了她裸露的身体,离开了。
她眼巴巴的看着我。
看着我冷漠的背影。
那一刻其实我看到了她红润的眼眶,但她没有哭,也没有大吵大闹,实际上,杀手的感情都会很隐晦。
我让阿某去了她的房间。
阿某和她的感情很好,但没有爱情,这点我看得很明白,而我让阿某去,一方面是为了让她对我彻底死心,一方面也知道,阿某不会真的碰她,对阿某的这点把握,我有。
果然。
据说阿某和她在房间里面,相安无事的大眼瞪小眼瞪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