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宴就嫌弃的挥手道:“与你说了也不明白,还是林郡主为我知己,你赶紧给我调兵吧,这几天你都让他们随身保护我,防备有人从楚国那边放冷箭杀我。”
“他们敢!”卢小将军瞪眼,“难道楚国还真想跟我们大梁开战?”
王宴就忧伤的道:“我又不是皇子,就算我死了,我大梁也未必就会与它开战,谁知道呢?何况,那边又不是只有楚国人,别忘了,那些辽刺客还不知道躲在哪儿呢。”
卢小将军便暗骂一句,“楚人也真够没用的,到现在都没抓到刺客。”
“这个不必我们操心,反正他们一日抓不到人,我们就认为是他们楚国派的刺客,着急的又不是我们,”王宴道:“赶紧的,给我派兵。”
卢小将军无奈,只好抽调了一队兵马去保护他,因为好奇,他也跟着跑去围观。
王宴拎着包袱在众人的簇拥下到了江陵的西城门,这边离他们最近。
王宴让人把马车给拆了,现在车上就只有车板,上头放了一张椅子,他就站在椅子边对着城门大喊:“赵捷,你给我出来!”
楚国那边的将士们“噗嗤”一声笑出来,戒备且好奇的盯着他瞧。
因为四皇子遇刺和赵捷投靠楚国的事,两国现在的局势有点紧张,没看太子殿下都不回去成亲,而是留在江陵这里与梁国的鲁侍郎谈和吗?
可局势再紧张,两边的将士们也知道,这仗八成是打不起来的。
士兵们对此最为敏感,见两边虽戒备森严了些,却从未断了往来,此时见王宴身边虽簇拥着不少将士,可枪头是冲着天的,只是戒备的站在四周,一看就不是要打仗的范儿,所以乐得站在城墙上围观。
还有楚兵乐哈哈的回了一句,“王大人,你这么喊赵将军也听不到啊。”
又有人接了一句道:“就是听到了也不会出来啊。”
有进出的百姓见了,担忧要打仗,连忙快速的出城和进城,还是梁国这边的百姓摸到了一些王宴的脾气,知道他好说话,所以跟着楚兵一起高声问,“王大人,你们是要打仗吗?”
王宴一肚子的话便被堵在了嗓子眼里,他翻了个白眼道:“打什么仗,没看见鲁侍郎正积极的跟楚太子谈和吗,我就是有些话想跟赵捷说,不吐不快,这不是怕赵将军的人给我放冷箭才带了几个人来给我壮胆吗?”
他看着城门口,继续高声道:“赵捷,我知道你肯定能知道城门这里发生的事,那我就直说了。”
“你叛国出走也有些时日了,想不想知道你家人的情况?”
众人一愣,然后便安静了下来,叛国可是诛族大罪!
就是梁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是该恨赵捷叛国,还是同情被牵连的赵家人了。
王宴高声道:“我告诉你吧,与你一同通敌的赵胜在逃时被乱箭射死了,你留在灵州的长子和侄子也都被收押,不日将会被问斩,你是不是还在等着逃往辽国的次子和侄子的信儿?”
“我告诉你,也不必等了,他们整个商队皆被东北军抄了,赵三和赵四在逃往辽境时被东北军射于马下,如今他们的尸首正运往江南呢,你要看,我就把他们带来!”
“赵捷,因你与你弟弟二人之故,整个赵氏都要被抄斩,午夜梦回之时,你可心虚后悔吗?”王宴义正言辞的喊道:“陛下待你不薄,你们赵氏说是江南大族,可依然是林家军下的一员小将而已,若不是陛下提携,你如何能手握兵权?”
“这些年来,大梁和陛下从未亏待过你,可你却为一己私利通敌卖国,这已是不忠,”赵捷喊道:“置家族于危险之中,连累赵氏灭族,断了赵氏列祖列宗的香火,已是不孝,你不忠不孝,以为楚帝会放心用你吗?”
王宴将包袱打开,举起长命锁道:“赵捷,你看这长命锁你可眼熟吗?”
赵捷自然是看不见的,但不少人都瞪大了眼睛去看,将每一丝细节都记在了心里。
王宴也不久留,冷哼一声便收了东西离开。
两国的将士视线相对,面面相觑的一会儿心想,所以王大人他来这里喊了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厉副将不知,楚太子也不知,唯一知道他目的的卢小将军却是满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
然而第二天王宴又带着人去了,依然是站在那辆马车上,依然高声喊道:“赵捷,你今日可来了吗?”
“不来也不要紧,我可以使人把东西递给你。”他拿起包袱里那件小衣裳道:“这是你小儿子的衣裳,还有你妻子的一些东西,他们就要死了,托我送给你的,你就留着做个念想吧。”
王宴讥笑道:“因你通敌叛国,他们全要为你赎罪,而你却能在楚国好好的活着,赵捷,此时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觉得自己观察细微,竟能带着心腹在我们捉拿前便逃到楚国?”
“你这么能耐,怎么不把家里也一并安排好?”王宴大声喊道:“忘了告诉你,你二弟媳恨死你了,她的丈夫和两个儿子皆因你而死了,现最小的女儿也要被问斩了。”
说罢,王宴将东西交给一个人,高声道:“送去给赵捷吧,让他留着做个念想。”
那人拎着包袱就要进城,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进城可是要手续的,那人便道:“放心,我就送到赵将军塌下,交给他手下心腹就行,你们要不放心可以跟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