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郑军和陈倩夫妻俩的愧疚,白宜元在之后的几天,都没有好意思去看望他们。白宜元觉得,对于癌症的推测,是自己的催眠和发明的三录仪发现的,现在既然事实证明并没有癌变的发生,那么这个责任也该当由他来负责。
但白宜元深知,自己的深度催眠能力是经过验证的,三录仪更是用了许多年的努力才研究出来的科学结晶,不该这么容易就完全放弃和否定,所以他告诉向闻,继续让郑军、陈倩两个人留在医院,等过一阵继续检查。为了安抚他们的情绪,白宜元叮嘱助手萧萍,经常去肿瘤科的病房看望他们,并且将自己的意思带到。
到了周末,白宜元要去省城参加一个会议,临走前还特意嘱咐萧萍,尽多地留意夫妻俩,尤其要从心理科的角度,从精神方面来安抚他们的情绪。可等到会议结束,他就马上收到了一条短信,看了之后,白宜元顿时怒火中烧,根本没有在省城停留,马不停蹄地又赶回了FY。
一见面,向来语气温和的白宜元,就一反常态地怒斥助手萧萍,“你是怎么搞得?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看好病人,怎么能让他们跑了?”
萧萍非常委屈,低着头回道,“老师,我不能一直待在病房里呀!而且我每天都去看他们,每次都转达了您的意思,可他们又不会都听我的。”
白宜元知道,陈倩和郑军的主治医生是向闻,而且已经交给了肿瘤科,他们心理科的确没有权利干涉。然而,事关重大,关乎到他自己的发明和名誉,这就无法袖手旁观。
他很清楚,夫妻俩的出院,定然是向闻的主意,他马上带着萧萍一起去了肿瘤科。
向闻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办公室里看病人的病理报告,作为一名对付肿瘤的医生,分清每个病人之间不同的肿瘤区别,细微到一个癌细胞,都是他的职责,他觉得这样,才能更能因地制宜地、有区分地对不同的病人进行治疗。
办公室的门“嘭”地一声被撞开,向闻正沉浸在一份报告中,顿时被吓了一跳。他抬起头,才瞧见白宜元气势汹汹地站在了跟前,另外还有女助手萧萍。
“白医生,你要干嘛?”向闻从来没有见过白宜元这副样子,甚是吃惊和意外。
“我要干什么?向医生,向副主任,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让陈倩和郑军出院?我不是跟你交代过、暂时不要让他们走的吗?”白宜元此刻气愤难平,说话很冲。
“哼,这就怪了。”向闻却不吃这一套,在医院里还没有人会这么跟他说话,“那是我肿瘤科的病人,是我的病人,怎么治疗,何时出院,似乎不需要经过你这位心理科医生的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