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贝妮突然就泪水盈眶,陈小西忙表心迹:“你不要忙着伤感,我这辈子,注定只能成为富一代。咱家要成豪门,至少要积累两辈的财富。前提是,儿子没有长歪。不对,前提是,得有个儿子!”
见陈小西一畅想就跑题十万八千里,朱贝妮反倒被气乐了:“我只是可怜小安。”
“有什么好可怜的呢。时间怎么度过都没有意义,换句话说,时间怎么度过都不枉然。哭也好,笑也好,只要不沉湎其中不能自拔,都是人生路上的一段风景。”
朱贝妮吁口气,再看陈小西,陈小西笑得很淡然。
生命是没有意义的……这是陈小西一贯的观点。
但,既然生而为人,不妨赋予它点意义。谓之曰“使命感”。
陈小西堂而皇之说他活着的意义是尽可能违反自然规律:生命若有80年的有效期,他力争扩大至90,88,86……哪怕只是81。
许文衡的使命是证明自己的才能,活成人上人。
陶慕的使命是不能被别人看低。
何美丽的使命是被爱。
朱贝妮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所以,她常感迷茫。
挥手告别陈小西,已经好多天没有出过门的朱贝妮踏出房门。
中午刚过,太阳带着微温的热度明亮地悬在天空斜中央。
朱贝妮按照陶慕发给她的地址,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小安所在的西木小区。
出于不便言说的原因,知道陶慕赶来了,小安站在小区门口等陶慕。又借口朱贝妮马上到,便没有带陶慕去她的住处。
陶慕的双眼皮非常成功,一双眉目,顾盼生辉,令她整个面孔看上去明亮、聪慧许多。而陶慕只看一眼小安,就心惊一片。在惨烈的现状面前,安慰的话显得太苍白,她只好假装没有留心注意小安的双眼。
两个人在料峭寒风中等朱贝妮。
一辆出租车戛然而止,朱贝妮穿着枣红色长羽绒服,腰间系了根同色腰带,单肩挎一个墨绿色的小箱包,匆匆下了车。
“嘿。这里!”陶慕赶紧朝朱贝妮挥手。
朱贝妮看一眼小安,忍不住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她。
时逢春节,别人都是一脸喜气,只有小安,一脸暮气。死气沉沉中挤出一分勉强的笑意,看上去,更让人心酸、心疼了。
小安伸手指向沿街商业中的一家星巴克咖啡店:“家里好乱,你们陪我那里坐坐聊聊天吧。”
陶慕与朱贝妮不动声色交换了一个担心的眼神,又都连声附和跟了上去。
小安坚持要埋单。
陶慕和朱贝妮各自点过饮品后,就找了个能晒到阳光的位置坐下。
“她说怎么回事了吗?”朱贝妮悄声问陶慕。
“还不是梁佼那混蛋!整个春节都没露面,亏得小安还为她留下过年。”
“你的眼睛?”朱贝妮实在忍不住,不小心跑了个题。
陶慕的这双眼睛,实在太漂亮,与陶慕的脸型、鼻唇又如此相配。之前容貌平平的陶慕,因为这双美目,瞬间美出几个新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