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与梁佼面对面,试图躲避梁佼的目光。
只是她仍旧坐在他腿上,可躲的幅度实在有限。
“你也要拿我当憨货吗?”梁佼声音低沉。
这是一个典故。
梁佼被大哥、父亲嫌弃也罢,素来还遭一起玩的二代圈朋友嫌弃。他曾不幸偷听他们背后议论他,说他人傻钱多就是个憨货。
这是梁佼的痛点。
小安拨浪鼓一样摇头:“没有!我从来都没有!你在我眼里,一直都很棒!我一直都为你骄傲。你承受了这么大的突然转变,又都熬了过来。你是我心中了不起的英雄!”
梁佼心中一热,不禁将小安环得更紧:“那就告诉我。一五一十,全告诉我。”
小安便全说了。
从一个打进来的陌生电话说起,到见到一位陌生的姑娘为止。
其实,她没打算就此隐瞒那二十万,只是故事告一段落后,下意识地在观察梁佼的反应。
梁佼:“等等,你是说那姑娘左眼眼尾处有一颗黑痣?”
“是的。”
“我知道她是谁了。”
“真的是未公开的未婚妻?”小安泪水盈盈地问梁佼。
“没那回事儿!”梁佼断然回绝。
“可是她明明——”小安想说可是她明明甩手给了她20万的支票,曰感谢照顾未婚夫。
“她明明是个事儿妈。肯定是又失恋了,到处整蛊发神经。”梁佼抢过话头。别人他不敢说了解,但那崔家崔景娴,他不要太了解。因为,以前就是同谋嘛!
他还记得,那时候他失恋,她骗了两个女孩子去他房间;投桃报李,她失恋的时候,公然向他索账。一时凑不齐两个人,他只好贡献了自己。
有一次,她穿着高中生的衣服,在高考结束那几天去不同的酒吧假扮喝醉的尸体。
有一次,她在衣服里面塞了一个枕头,顶着一头染成黄色的爆炸头,到某公司大唐找“老公”某某某,自然,高层某某某最终因此被解聘……她拍着手跳着笑:哪有你先提分手的道理!
在梁佼的印象中,她不算是最混乱的,但无疑是最胆大的。
“她明明给我开了20万的支票!”小安急了。
哦,那就解释得通了!梁佼想。
一定是她又一次遭遇了人生无聊,因此决意找个更倒霉的,好平衡一下内心。20万嘛,在落魄的人眼里算是一笔不小的钱,对于以前的梁佼来说,只能算零花。
“她是认真说的!”
小安捂上了脸。崔景娴的那句“有劳你替我照顾未婚夫”像一把钢锯,锯齿嵌入神经,拉扯不断,疼痛难忍。
“那我也认真说一句:我跟谁结婚,都不会跟她结婚!”
“真的?不是哄我?”
“我犯不着哄你!我根本看不上她!”
梁佼确实看不上崔景娴——如果以“老婆”的标准衡量的话。崔景娴在他心目中充其量是嘻哈胡闹的玩伴儿。而且,她跟那些薄情的众物质女一样,自他落魄起,就直接遗忘了他。这让他多少怀恨在心。
他暗中有个誓言:一旦重回梁家,过去的朋友,他一个不要!
听了梁佼信誓旦旦的保证,小安重新恢复斗志:“那我明天一早就把她的二十万还给她!”
“干嘛还给她?她又不在乎!”
“那……”
“那什么!有什么好犹豫的!就当我们吃喝玩乐的基金呀!大餐走起!”
小安想起来了,自己还有一条价值不菲的小礼服呢。
“还需要给你配一件大衣。”梁佼打量换好衣服的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