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朱贝妮果然跟着转移。
“没了。不见了。”
“……”朱贝妮看了又看何美丽,忽然福至心灵,意会到“和”的后半部分。她本想调侃和美丽的二人世界丰盛多样,但看到她红晕未消,一时心软,就没说什么。
“粒粒下来了。我跟她走了。你自个儿等公交吧。”
“嗯。”
粒粒和美丽,两个人自上次打架后,彼此就没再说过话。但是两个人见面,也不似仇人,倒像腼腆的情人见面,你别过脸,我低下头,却分明又都在关注对方,都随时准备好言接对方的打招呼。可惜一个傲娇,另一个更傲娇,没人肯先开口,两人就那么僵持着。
朱贝妮也不急于调停。心里有对方胜过面上有。她这样想。
日次去上班,出了新状况。原来新来的网管太干练,原本需要三天交接,结果一天就搞定,第二天上午,路星星确认没有什么可以交接的了,就很老实实诚地提交了辞职流程。总经理请助理柳欣确认是否完成全部交接,得到肯定答复后,就批准了流程。
当天下午,路星星拿着从财务室领到的最后一个月的现金薪水,抱着一小盒私人用品,走出公司的磨砂玻璃门,成为魔都自由人。
朱贝妮被分公司的一个电话牵制,是无锡分公司的小王,打电话为自己公司的销售新秀推销,想请朱贝妮做一期专访。挂掉电话,朱贝妮起身去追。不期然在门口遇到柳欣。
朱贝妮着急寻找路星星,直接忽视了柳欣。
走廊空无一人,电梯门口也无人等候。想来大踏步走路的路星星早已下了楼。
“朱贝妮。”被无视的柳欣气不过,叫住朱贝妮。
朱贝妮带着失望和嫌弃转回头。
“不知道,你的好朋友还有谁?”柳欣笑得何止开心。挑衅!赤果果的挑衅!
“你觉得好玩吗?你断送了他的希望,你压倒了他最后的挣扎,我鄙视你的游戏!”朱贝妮不觉喊起来。
“要怪也只能怪你。你干嘛偷听!”
“谁高兴偷听你的破电话!是我先到的好不好?你讲不讲理!”
“朱贝妮!你在公司门口对我大吼大叫,你存心要我难看,你故意欺负我,你真的好坏,呜呜……”
朱贝妮诧异地看眼前的柳欣,刚才还像得意小人一样笑得张狂狡诈,突然画风一变,成了被无辜欺负的可怜丫头。她嘤咛嘤咛地哭,有些上气不接下去,委屈得连朱贝妮都想跨步上前安慰。
这里头卖着什么药?
朱贝妮左看右看,左右前后分明没有人。演戏给谁看呢?
“朱贝妮,你怎么突然又不讲话了。你倒是继续啊?”
“继续什么?”朱贝妮傻傻地,不由问一句。
“呜呜。你欺负我。呜呜。呜呜。”
朱贝妮确认这里面有诈,不然何以柳欣哭意十足,眼泪却不掉一颗。不仅不掉眼泪,甚至有闲工夫瞥眼看她,嘴角似乎还在抽笑?
朱贝妮有些惊慌。谁精神错乱了?是柳欣还是自己?
正当朱贝妮感叹智商捉急之际,柳欣干脆利落地收了声,忽然得意一笑,亮出一直有心藏在背后的手机,冲着朱贝妮摇一摇:“你就等着瞧好吧。”
“什么意思?”朱贝妮一把拉住欲回办公室的柳欣。
“有人亲耳听到你欺负我……看在好歹同事一场的份上,我就提示这么多。好了,你可以松手了。”
朱贝妮乖乖松手,跟上柳欣的脚步,边走边问。
“你在录音?”
“不。我只是从某个特定点放了免提。”
“电话那头是谁?”
“你惹不起的人。”
“黑虎哥?”
“该死!黑虎哥也是你喊的!”
“这次他打算怎么办?”
“你问太多了!你自己没脑子吗?”柳欣娇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