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这样做的话,那不是摆明了那些流言蜚语就成真了?苍龙与我夫妻一场,他毕竟还是平儿的爹,不看僧面看佛面,要走也得把苍龙救出来再提离开的事情。你走之前我托你打听的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
“你这个时候千万别干什么傻事,你一旦单枪匹马的离开寨子,跟着你的这些人绝对会立马被赶出飞凤寨,他们绝对难逃一个死字。苍鹰这人原本就是一条大尾巴狼,以前在你夫妻二人夹着尾巴做人,其实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你看他当时听见苍龙被抓的时候那忍住没笑出来的样子,不是想着怎么将苍龙救出来,而是吆喝着和你划清界限,将你踢出局;不是想着怎么安稳住人心,而是生怕这浑水还不够浊。我看你刚回来那会你屋里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钻出来的混账王八蛋,多半也是他安排的。”
梁红英不问攻讦自己寨中小人物的臧否,反而把话头转到了疑团从生的苍龙神秘被抓事件上,着急的问道:“苍龙的事有任何眉目了吗?”
“为了审问那两小兔崽子,我几乎把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你还别说,跟着苍龙的那两小子不但身手了得,还是俩铁骨铮铮的汉子,如果不是我用了点非常手段,根本从他们口中撬不出苍龙那小子是在成都府最大的风月之所秦楼被抓的,暗理说他那么一个大活人从这两小子眼皮子底下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不可能不闹出一点动静出来,这件事我琢磨了很久,唯一的可能是苍龙自己跟着别人走的...”
“五叔。”梁红英连忙打断了梁五越来越合理的推测,更何况这一年多来和这个所谓草莽英雄的相处,对苍龙脾性的了解外人那里及得上她这个做妻子的,梁红英知道五叔如果继续说下去,那苍龙根本就没必要救了,这完全是他贪花好色、咎由自取入了人家设下的套。
梁五叹了一口气,知道二小姐这脾气随他爹,重情重义,把撮土为香、歃血为盟的某些誓言看得比他们的性命看得都要重要,要不然自己这伙人怎么会豁出命也要保全梁家这为数不多的一点骨血?
“我托江湖上的朋友打听了,这次的事情有点棘手,听说这次抓苍龙的人是四川唐门的人,因为这事官府还给唐巉唐老爷送去了一块‘义薄云天’的牌匾。唐巉现在已经六十多了,原本靠一手几乎百发百中的暗器起家,听江湖传闻现在的唐老爷子出手的功夫现在已经练到能摘花伤人了,他唯一的一个儿子唐天豪死在军中后,二十多年前唐巉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便带着唐家遗脉回到了成都老宅,现在唐天豪的三男一女已经逐渐长大成人,唐天豪绝对没想到自己这三个儿子今日和他以前的英雄气概掰得这么彻底,大儿子唐炏十岁的时候在家里放了一把火,几乎烧了唐家一半的老宅,这小子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到都江堰附近的龙虎山当了一位自称‘火德星君’的仙道,听说一身皮囊已经练到了水火不侵的地步,可是这位仙道却和苍龙一个德行,好色成性,偏偏喜欢黄花闺女,被他糟蹋过的女人不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二儿子唐覞也不是一个好鸟,爱打架,爱闹事,爱赌博,爱逛窑子,听说唐老爷子这些年之所以在川内广收门徒,正是为了唯一一个愿意留在他身边的这宝贝孙子还赌债;三儿子唐屾,也许是家里唯一一个还能称之为有为青年的男人,只不过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是我们的同行,西川唐门寨的大寨主,烧杀抢虐,无所不用其极,除了认钱,一切人的面子都不给;唐家唯一的一个女子唐婉,或许是因为唐家没一个男人了,她主动扛起了唐家鼎鼐中兴的大旗,她手上‘飞蝗石’的功夫尽得唐巉老爷子的真传,这四小姐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却偏偏草草的招了一个入赘的读书人成了亲,可是她却喜欢到外面学男人沾花惹草,而且被她抓回去的男人,几乎都会缺胳膊断腿,成都府那些皮相长得好看的公子哥,就因为她都规规矩矩的躲在家里读书,成都府今年的莘莘学子们几乎囊括了殿试一半以上的名额都还得感谢这位喜男色却心理阴暗的唐四虎。”
“这一家子是够乱的。”
“可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