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诗会的前一夜,王诗仙正伏案将一些词牌,诗的种类写到一片片小竹板上,作为金钗楼诗社的台柱,她的水平在众人之中是有目共睹的,这出题的任务自然落到了她这个发起人的身上,王诗仙本就喜欢诗词歌赋对联,倒也写起来得心应手兴高采烈的,就在此时,一道丰腴的背影从半开半掩的房门中推门而入。
来人是王诗仙的二姐王诗音,看着妹妹在案牍上写写画画,连忙上来帮她掌灯磨墨,王诗仙知道她这个二姐的脾性,当年正是贪图高家的高枝,这才嫁给了名声本就不怎么好的高长明,此刻她突然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玩诗仙也不点破,任由她在旁边卖力的讨好。
“也怪我这不争气的肚子,这些年,看了多少行医圣手,用了多少古方和偏方,吃了多少灵丹妙药,恁是没一点动静,这才让公公不念旧情的赶了出来,你说我这个女人家,连当一个母亲的资格也没有,这人生都觉得没有生趣了,我都差点用一条绫罗绸布拧成绳将自己吊死,这些年的苦,也只能向小妹你倒一倒。”王诗音说完,脸上泪水涟涟,楚楚动人,自有一种美态,她本就生的体貌万方,没有生孩子的她身材越发的妖娆,如果不是高长明那个贪花好色之徒和他有夫妻之名,她再嫁一次估计愿意接盘的人会踩破王家的门槛。
“你也别在这里给我叫苦,大姐不好好的嘛,这说明不是你的问题,多半是出在种的身上。”王诗仙并不是一般人家的秀楼小姐,本来就才思敏捷,而且曾经还偷偷的看过一些医书:《千金方》《金匮要略》《皇帝内径》,在大夫来给家里人瞧病的时候,随时会看见她的身影,这些年早已耳濡目染。高长明在娶了她的二姐之后,先后还有过几房夫人,结果一儿半女都没留下,高长明自从住进王家之后,王诗仙曾经在餐桌上偷偷的打量过他,医书上有一门学问讲的‘望闻’二道她早已略知一二,她那姐夫一看便是一个中气不足气虚体弱的身子,用医书上的话来说就是‘肾’过度滥用,需要固本培元。此时听到二姐长吁短叹,她这才将实话旁敲侧击的讲了出来。
“你这个女儿家怎么也开始说起浑话来了,也不知道一点羞耻。”
“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我这个当妹妹何必瞎操那份闲心,说吧,二奶奶,你可不是一个愿意在我这里耗费你大把的青春在我这里消磨时光的主,找我何事?”
“你这个死妮子,二姐可稀罕和你说点热话呢,不过嘛,有一点小事,你举手之劳便可以办到的。”
王诗仙大致猜到了二姐的来历,她不想点破,等着当事人提出来,抬起头作不知情状,愣愣的看着二姐王诗音问道:“说吧,有什么事倒亲自劳你二奶奶的大驾了,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