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们准备在高泰远六十大寿的时候取回本该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
“现在时局对高泰远毫无优势可言,先是失去了高文丰,高文山这两个左膀右臂,在善巨郡,更是被那伙名不见经传的贼人打的落荒而逃,此时他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了,东面的高氏现在完全是在坐山观虎斗,他们不会介意在高泰远走投无路的时候来一次取而代之,那些人不火上浇油就已经让高泰远谢天谢地了,想让他们锦上添花雪中送炭,估计高泰远就没奢求过,这一次高泰远更是把他寿辰举办的时间提前了整整一个月,他估计也感受到了针芒在背的危机,他这次如何扭转这乾坤未分的局面,难道就不值得我们去走一趟吗?”
“风叔,你看好哪一方?”云紫嫣记得好久没这么叫过豫风了,她这么喊出来的时候,内心感受到了一种生疏,如果当初不那么一意孤行,她何以落得如此境地,对于豫风在危难时刻对她的不离不弃,云紫嫣感受到了内心久违的一丝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温暖。
豫风久久答不上来,如果吴永麟在善巨府和那一帮实力不错的匪人徐徐图之,这一场胜败尤未可知。只是吴永麟如果真的那么一蹴而就的进入对方精心策划好的陷阱,谅他三头六臂,如何又能逃过羊苴咩城的重重杀机,只是这一个往往能化腐朽为神奇的高人,豫风发现自己无论何时好像总是看不透对方是如何谋势造势的,所以他回答的模棱两可:“棋局之中谁能在最短的时间想到后十步后百步,他才能在这场对弈中脱颖而出。”
“风叔,其实你是看好吴永麟的,对不对?”云紫嫣直指人心的肺腑脱口而出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豫风脸上的某些促狭的神情,他似乎有些心有不甘,但随即又平静如水,古井不波,这时的他也许才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真正的看客。
“听说高泰远把寿辰提前有一个特殊的原因,与一个女人有关。”豫风此刻故作神秘,望了一眼在山里落荒而逃,统一朝羊苴咩城方向奔去,谁又曾想到,这些绿林人士其实该感谢这一场羊苴咩城即将发生的一场庆典,如果照平时,说不定还没到羊苴咩城外城的十里之地,早就被大理的军队屠杀殆尽了,哪里会允许这么多奇装异服的游侠,马贼,山匪堂而皇之的进入那纡尊降贵之地。
云紫嫣并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女人,豫风并不愿意提前告诉她庆典的内容,多半是想断了她自杀的念头,好让她有一个活下去的希望,顺便给云紫嫣一个台阶。
望着那个被生活与阴谋夺去的一半脸庞的伟岸背影,云紫嫣突然有一种想冲上去背后抱住他的冲动,好让自己的折磨与痛苦来一次尽情的宣泄,只是对方转过头用食指中指做出一个让她紧跟上的小动作之后,她收敛住梨花带雨的脸庞,如一棵蛰伏在寒冬里的腊梅,准备在众人最惊异的时刻绽放只属于她自己的美丽,如果可以,她希望是眼前这个男人来摘掉暗香流溢的那株梅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