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冲着几位相陪的歌舞伎人努了努嘴,问道:“你们听说过吗?咱们桃花园中竟然有人失踪过?”
那几位伎人是真的没有听说过白雍的事情,她们当然也就纷纷摇头,异口同声地否认自己听说过这等怪事。
陈丹又说道:“牛哥你是记错了吧,连我们这些生活在这里的人都不知道有人失踪,你是怎么知情的呢?”
牛三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下,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我几时说过流庐剑门的大师兄就是在你们桃花园中失去踪迹的?我刚才只是说那白雍在园中饮酒,并且失去了踪影,谁知道是不是从桃花园中出来后失踪的呢?反正他那时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着实令人奇怪。”
陈丹点了点头,说道:“八成是牛哥你说的那样,那个名叫白什么的、‘牛庐剑门’的大师兄,喝多了酒,在回家路上掉到水塘里去了吧?”
牛三摇了摇头,得意洋洋地说道:“妹子你这回猜错了,白雍根本不是掉水塘里去了。整个流庐剑门只有我最清楚他的下落,他最后竟然给押在了监狱里,莫名其妙地死在那里。”
陈丹心中一懔,但很快就以一个给牛三倒酒的动作,转过头去,掩饰过了自己的表情。她心想:“这牛三还真不是吹的,他的确是有很多的消息渠道,这白雍被惩治之事,是丞相府出面判押的,他一个江湖中人,竟然也能打听得到这个讯息。”
但是,陈丹很快就想明白了为什么“整个流庐剑门惟有他牛三清楚”,她感觉牛三大概是觉得白雍失踪有些蹊跷,故而千方百计地打听,最后得知了白雍的死讯,他惟恐自己被牵连进去,所以也不敢四处声张吧。
陈丹想到了这里,格外地坦然了下来。她回过头来,两颊笑涡霞光荡漾,千娇百媚地说了一声:“这个故事还算是有点意思。来,牛哥,给你满一杯酒,慰劳一下你,接着再给我们讲讲稀奇事。”
牛三此时酒意上涌,尤其是被陈丹的百般柔情引诱得难以自持,他拉过了陈丹的身子,伸出胡子拉碴的脸庞,冲着陈丹的香腮就亲了过去。
陈丹大吃一惊,吓得手中的酒杯抖动了几下,杯中酒都洒溢出很多滴。但是,陈丹随即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得不让牛三沾些便宜,她竟然强忍着不适,让牛三在脸颊上留下了一吻。
牛三赢得亲近美人的香腮,嘎嘎再起了笑声,说道:“妹子真香,牛哥都被你的体味儿给熏得罪了,哪里还用再饮什么酒?”
陈丹嘴角抽动了一下,好像想要把牛三留在脸蛋儿上的口水抖落了去。她口中还不误应付牛三,说道:“我可比不了这醇酒,牛哥说笑了。来,喝了这杯酒,润一润嗓子。”
牛三亲近了美人后,这才接过了酒杯,咕嘟一声,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还给了陈丹。跟前的那几位歌舞伎人见陈丹向牛三敬酒,她们也会意,于是纷纷起身为牛三满酒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