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彦寻不是不知道他的打算,正是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才能设计出这么一个计策来。
因他着急用银子,所以事情办的很是爽快,,当天就从户部提了十万两银子交到了水彦寻的手里,去军队找账房登过记之后,水彦寻给了他一张一万两的银票,还没捂热呢,那边仙姑就来要银子了,他就差痛哭流涕了,却也不能不把手里的这张银票交给了仙姑。
仙姑转头就找到了薛蟠:“我说薛大爷,您去哪里不好,非得躲在我们这破庙里,怎么着,想吃斋念佛,浪子回头了?”
原来这薛蟠根本没有回南京,不过骗他一骗而已,怎么可能真的千里迢迢地跑到南京去,不过是叫小厮们撒了个谎骗他而已,其实这些天他一直都待在仙姑这里。
薛蟠知道她今日是去拿银票的,看到她进来笑道:‘怎么?钱拿到了?’
仙姑把那张一万两的银票拿出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乖乖,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银票呢,别不是假的吧?’说着她好像真的开始怀疑似的仔细看起来。
薛蟠忽然坐起来,一把抢走她手中的那张银票。
仙姑明显没想到忽然有此举动,当下便有些吓傻了,疑惑到:‘怎么着?薛大爷还看得上我这点儿小钱,想要分一杯羹?”’
说着要去薛蟠身后抢那张银票。
薛蟠高高举着银票不叫她碰到,笑道:‘哟,仙姑好大的口气,一万两在你这里竟然还成了小钱?’
“嗨,我这不是在薛大爷面前吗,知道薛大爷是真正的有钱人,肯定瞧不上这点儿银子,但是这对我来说,可是一笔巨款。”仙姑有些尴尬地笑道,她刚刚在抢夺银票的过程中上蹿下跳,如今面红耳赤。
薛蟠冷冷地看着她:‘仙姑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一万两可不是一个小数。不过呢。’薛蟠故意拖长声音。“你的这一万两,我是不会要的。”
听他如此说仙姑才松了一口气,她就怕这位薛大爷忽然变卦,说好的所得的银子都归自己,在看到这么多银子的时候却忽然后悔。
其实是她小看薛蟠了,别说是一万两,就是十万两,既然是说定了的,他薛蟠也不会去抢。
“我就知道薛大爷是个好人,不会要我这点儿银子的。”仙姑赔笑到。
薛蟠把一直高高举着的银票放了下来,仙姑连忙抢起来放到自己的袖子里,这次也顾不得检查银票是不是真的了。
等她确认银票已经安全了,才笑道:‘薛大爷还不回去吗?待在我这里可有些日子了,不怕薛夫人找你?’
薛蟠皱眉,你当他想待在这里不成,家中有香菱,还有自己的女儿,若是可以自己何苦在这里待着呢,不过是做戏总要做全套,怕这个时候出去引起那位大人的怀疑,他虽然不怕他,但也不想惹出无谓的麻烦。
不过他人虽然没有出去,却送了一封信给自己下面的人,叫他们准别了一万两送到水彦寻的手上。
水彦寻自然是不肯收的,这次能拿到这笔军饷,本就是多亏了他与冯紫英鼎力相助,怎么能还平白收他一万两银子,但是人家薛蟠说的也很是清楚,知道这笔银子本是军饷,而且当初也没跟水彦寻商量是不是所得的银子都给那女子,没想到最后竟然得了一万两,他反正也不差这点儿钱,便给他补上罢了。
水彦寻哭笑不得,这算是什么理由,就算那女子只得一百两,那户部尚书拿走的也是一万两,自己总归是要损失一万两的,怎么能叫薛蟠出这个缺口。
只是薛蟠也是个犟脾气,非得不肯收,水彦寻只好把这一万两跟那就九万两一起凑了个十万两先给了探春,只不过探春不知道其中还有一万两是薛蟠给的而已。
但对于水彦寻他们设计的这个套探春却很感兴趣,对付这种贪得无厌,又毫无羞耻之心的人,少不得要用点儿特殊手段。
另外叫她高兴的就是他们这仙人跳没有摆在自己的长虹院,不然到时候若是真的事情败露,难免会对长虹院的生意有些影响。
最近长虹院的生意可以说是格外的好,今年三月就是开科举试的时候,现在全国各地的举子们已经陆陆续续赶到了京城,初来乍到,难免要见识一下这京城的繁华,但是又不宜太过放纵,以免耽误了自己的大事,所以这长虹院无疑成了首选之地,而且如今大家都不太熟悉,四面八方的举人都汇聚到京城,若是太过放肆,到时候真的在官场上碰见了,岂不是也不好说话,倒不如选在长虹院,不算过分放肆,也不至于太正经。
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姑娘各个被调教的温柔而善解人意,琴棋书画也多少懂些,很是能满足这些自诩为读书人心中那点红袖添香的虚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