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沉默了片刻,沉稳地说:“现在他的行动代表的就是沧源的意思。”
“你也别绕弯子,青炎会和沧源还是有些差别的。”
“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较真,那么我强调一下,他只代表沧源的意思。”
“很好,陈奇那边我不清楚,这个林沧熙看起来不是那么可靠。”
“怎么,你也会关心我了?”
“几岁的人了你,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你好自为之。”
汪凝毫不犹豫地结束了通话,顺手端起杯中的红酒,她盯着那汪妖冶的玫瑰色液体,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现在儿子远走海外,不用再顾忌那许多了。
次日,天公作美,艳阳高照。同庆楼前彩旗红毯之类的布置已见规模,各色工作人员紧张地来回奔走着。同庆楼旁一栋较为朴素的侧楼里,掠影打造的红粉军团正在努力地为迎接大人物做着最后的准备。陈欣怡已经提前接到通知,今天的欢迎会她不必出场,但是出于和队伍里一些女孩们搞好关系以套取更多信息的想法,她还是陪着众佳丽们进行着必要的梳妆打扮。
坐在她附近的是三个姿色身材都属上等的美女,虽然四个人站在一起还是陈欣怡更胜一筹,但这三位都有一种陈欣怡已经不具备的清纯气质。她们和其他佳丽的待遇有明显的不同,有独立的化妆间和更衣室,理由其实很简单,因为三名佳丽是这些人中已经不多见的黄花闺女。
贞洁,在这个荒诞的环境里是肯定保不住的东西,但是在失去之前还是有极高的利用价值。为了满足一些人龌龊的需求,小元在征求林沧熙的意见之后,决定把她们作为重要的保留资源。
由于同样具备相对优厚的待遇,这三人的年龄和陈欣怡又相近,所以对她的排斥也没有那么严重。在陈欣怡不懈的努力下,已经和她们达成了普通朋友的关系水平。
“欣怡,我好羡慕你可以单独训练,那些凶神恶煞的打手太可怕了!现在又让我们去迎接领导,难道女人真的这么不值钱吗?”说话的女孩名叫丁莹,是另一所F省高校的表演系应届毕业生,性格爽直又有些幼稚的她经常背地里进行一些抱怨,要不是被作为保留资源,她的下场恐怕早已和那个疯女子一样了。
“女人并不是不值钱。”陈欣怡正在往脸上涂化妆品的手窒了窒,平静地说,“但女人要找到合适的依靠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这也许是让你们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
“我们?不包括你吗?”另一个叫常芳霖的女孩转过头来,敏锐地抓住了陈欣怡话中的重要字眼。她的警惕性比其他人要高许多,但还是被掠影华丽的待遇所迷惑,等到想退出时早已身不由己。
陈欣怡略微踟蹰了一下说:“当然包括了。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自由可言,既然不见退路,当然要勇敢前进,否则白煞了自己的青春美貌!”
“可是,要我们把这没人碰过的身子献给那些老不拉唧的大官,我还是很难接受!要不是家里被他们监视,我也不会苟且到现在了!”最后一个女孩义愤填膺地站起来,说话间眼中已经起了层水雾。这个叫周希的女孩一心想着出人头地,幼师出身的她能歌善舞,被视为潜力仅次于陈欣怡的人,原本个性很强的她最后还是为了家人的安全而妥协了。
陈欣怡一惊,赶紧起身捂住了她的嘴巴,小声说:“小希,你可千万要冷静,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被监听,要是你的想法被他们听了去,哪里还有命在?你家里人现在已经被监视,要是你还混不出名堂来,不仅你白死了,难道你家人就会有好结果吗?”
一开始还在挣扎的周希听到这句话好像被抽走了骨头,慢慢软倒在椅子上,泪水无声地从她眼角滑落,带花了原本精致的妆容。被周希的情绪影响,另两个女孩不禁悲从中来,发出了小声的抽泣。
陈欣怡很清楚这些女孩的心思,其他人也许逐渐在物欲中沉沦,但未经人事的她们还有贞洁作为心中最后的屏障。想到这层脆弱的防护迟早会被现实撕成粉碎,她心里升起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努力把头扭向窗外避免被房间里的愁云惨雾传染。
这时,从拉开的窗帘缝隙里,陈欣怡看见林文枫出现在同庆楼的广场上,他的身边站着罗斌和小元,好像要迎接什么大人物。而远处,一辆黑色的奔驰600正不紧不慢地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