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俊不敢再打扰阿雅看视频，就来到后厨，厨师跟钱俊打过招呼就准备下班，钱俊按照惯例把厨师留给他的一份晚餐拿到灶台边缘去吃。

藏在钱俊识海里的不需要吃饭的老钱嘴里不肯闲着，“这女孩子对你不错啊？”

“嗯，雅姐这人很好，很善良，对我一点都不苛刻，也没有因为我是非改造人而歧视。”

钱军的工作很轻松。

红泥酒家每晚19时打烊，钱俊的工作就是晚上19时至0时负责店内的外卖窗口，0时将窗口关闭，等候从战吧归来的阿雅回店，然后落下防盗门，阿雅回到二楼去睡觉，钱俊就在后厨旁边的杂物间里住宿。

阿雅给钱俊开出的待遇也还不错。

饭店负责提供一顿晚餐给钱俊，当然若是他中午来了，阿雅也会叫厨师给他匀出一份免费的午餐来。除此之外，每个月给钱俊开600元地球币的工资。

这工作对于一个需要养家糊口的成年男人来说显然不够，但是对一名兼职的学生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人家对你好，你就要报答人家，你有没有过这个想法？”

“当然有啊，可是我自己才到了勉强吃饭的地步，除了尽量在店里做些清洁整理的零活之外，哪有什么报答她的机会？”

“嗯，有这个心就好，如果有一天，你具备了恢复她容貌的本事，你会怎样做？”

“啊？那得是多么复杂高难的整容手术啊？据说如今整容手术做得最好的地方月球，做一张脸的价格对我来说就是天文数字，我怎么可能具备这样的本事？”

“别扯那么多，只要不是从前的棒子国做整形就不关我事，如果月球上做整容的是棒子国，你练成了我的武功就把月球给我砸成一颗铅球……现在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不是问你如果么，你却在否定这个如果，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钱俊不知道老钱说的棒子国是什么国家，如今银河联邦里面已经没了国家这个机器，每颗宜居行星或卫星乃至人工改造成的宜居星球都属于银河联邦统治，就是地球史教科书里面也没有“棒子国”的字眼。

“呃……好吧，如果我能做这样的手术，我肯定免费为她恢复容颜。”

“嗯，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我将要传给你的功法就包括这些雕虫小技，什么换眼球、接经络、不孕不育、淋病梅毒尖锐湿疣艾滋病……诶？你可别以为我是江湖野医，总之这些疑难杂症都是手到病除，你祖宗我可是中医的圣手，嗯，不过要想不用那些外科手术器械在人脸上实施整形换肤，还需要练就深厚的内功才行，我现在就传授给你内功。”

听了老钱这番话，钱俊不禁兴奋而又紧张。

从小到大，不能习武的他向来比那些基因改造人矮上三分，见到改造人就只能绕着走。否则便会受尽白眼或欺凌。像阿雅和今天认识的李老师这样的改造人又有几个？

这并不仅仅是他的自卑使然，而是社会大环境如此。没有条件接受基因改造的人，就是落魄潦倒的人，就是失败的人，这个时代的社会价值观就是如此。